每晚都睡得如此不安穩……身體又怎麼承受得住呢?
嚴清郎看了下面無表情的堯風,也不反抗地任由他替自己拉上薄被,彷佛自昨晚之後,他們之間……隱約有了些改變,卻又好似沒什麼變化,呵!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不過是一個互相依偎般單純的擁抱罷了,能改變得了什麼?堯風不還是聽令於藺輿風嗎?而他……也依舊是他嚴清郎!
「對了,方才是你喚醒我的嗎?」他忽然想起什麼地轉頭問道。
堯風搖了搖頭,「你好不容易才睡下,我又怎麼會喚醒你呢?」
「是嗎……」那麼剛才那道聲音又是從何而來?罷了,反正也不重要;嚴清郎閉上雙眸,打算好好的歇一會兒。
或許是真的累了吧!他一下子便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就連坐在他身旁的堯風躺到他身側,他也沒有醒。
堯風見嚴清郎的呼吸逐漸平穩,一顆懸吊得老高的心,也終於得以放下,好擔心他是否入了睡又會被夢驚醒,不過看樣子,他是真的累壞了,竟然睡得如此毫無防備……
他伸出手,輕挑開嚴清郎額上的髮絲,小心翼翼地湊身上前,將他摟入懷中抱著。
說實話,抱著男人的感覺並不舒服,摟起來不比女子的身軀柔軟,反而結實硬骨,彷佛在抱根木頭般,可是……他就是想抱他、想吻他,想……
堯風驀然紅了一張臉,羞澀似地將臉埋入嚴清郎披散的發中,欲抑制不斷浮現在腦海中的遐想。
他……是這麼渴望嚴清郎嗎?這麼的……想擁抱他嗎?可是他不懂,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他怎麼會忽然在意起他來呢?
一室的清靜,讓堯風更加清晰地感覺到嚴清郎那炙人的體溫,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聲,還有他那溫暖的氣味……
翌日--
暖陽高照,御風亭下,盡是一片湖光水色,偶爾有幾朵浮蓮飄蕩在湖面上,掩蓋住在湖內優遊的魚兒,散發出清淡的蓮香。
藺輿風穿著一身別於往昔的灰色儒衫,拿起沁著茶香的杯子輕聞了下,才慢慢地將茶飲入口中含著,好細細地品嚐那特殊的茶香一番。
他擱下杯子,轉過身看向自不遠處走來的兩名男子,輕扯開唇角地笑問說:「昨夜睡得可好?」
嚴清郎的回應,僅是冷然的一睥,便沒有多作理會地隨堯風走入亭中。
「樓主。」堯風恭敬地朝藺輿風躬身喚道。
藺輿風輕點頭,旋即站起身,走至嚴清郎身前,斜看了堯風一眼地說:「你可以離開了。」
「是。」堯風再次朝藺輿風躬了個身,便轉身離開御風亭。
「把人都支走,不怕我像那晚一樣狠狠的揍你幾拳嗎?」嚴清郎連看也不看藺輿風一眼,直接越過走至亭中央的桌旁坐下地冷道。
「這回我可沒喝醉,那晚的事……自是不會再發生。」藺輿風笑笑地走上前,親膩似地搭上嚴清郎的肩頭,卻被他冷淡的揮開。
「有什麼事就快說。」嚴清郎毫不給面子地冷說。
「難道沒事就不能見你嗎?」藺輿風無奈似地嘆了聲,「虧我昨晚這般思念你,一清醒,便趕緊要人帶你到這兒來,你卻一副我在逼你似的,真是殘忍呀!」
嚴清郎將手搭在桌緣,眼不斜視,亦無意看向藺輿風,「哦?藺樓主這番話,真是讓清郎我感到受寵若驚呀!敢情樓主是想找我來敘舊嘍?還是想再戲耍我一番呢?」他嘲諷似地冷道。
「嘖嘖嘖!好冷、好淡的回應呀!是我招呼不周,還是你在氣那晚的事呢?」藺輿風微笑地走至嚴清郎跟前,半彎下身地看著他問道。
「是呀……氣我自己那晚竟然只給了你一拳,或許我該多補幾下才是。」嚴清郎眯起一雙銳利的鷹眸,平板無波地回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