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他淡然地說著,手上還持了根如牛毛般細小的針,似乎正在替他針灸。
嚴清郎這才發現自己赤裸著上身,胸前也紮上了好幾根針,他竟然毫無知覺的睡了這麼久,是該說藺輿風的醫術好,還是該說自己太沒警覺心呢?
「不讓我死,是怕無法對冷月交代嗎?」他放鬆身軀地淡問。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讓我難做人?你死了對我可沒有半點好處。」藺輿風眯起一雙鳳眸,眼也不眨地便迅速下針抽針,動作極快。
聞言,嚴清郎也沒多說些什麼,閉上眼任由藺輿風在他身上又扎又抽針,反反覆覆了許久,一旁才傳來收拾東西的聲響。
「你再歇息一會兒吧!」藺輿風頭也不回的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停下地說:「你該慶幸昨日的毒沒侵入你的五臟六腑,否則你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一回想起嚴清郎昨日那番不要命的舉動,內心不知為何地焦躁起來,彷佛在怕些什麼似的,呵!怎麼可能?難道他怕這孤傲的傢伙會死嗎?
嚴清郎仍然抿緊著唇不發一語,任由藺輿風宣洩般地吼罵。
藺輿風聽不見身後的人發出任何反駁聲,內心更是恨惱的無處發洩,只好忿忿地罵了聲:「愚蠢的傢伙!」
語畢。他氣恨的踩著憤怒不已的步伐跨出房內,徒留嚴清郎一人躺在床褥上對著冷清的雅房。
平靜的休養了好幾日,嚴清郎才自經常來看望他的公孫全口中得知,原來自己竟住入了棲風齋。
從前自己欲一探究竟的地方,如今看著看著,似乎也不覺得此處有什麼大秘密隱藏著,有的不過是一大片的竹林與池塘罷了。
他看了眼窗外的優美景色,隨即轉過身,拿起前幾日從下房取回的二胡走出房外,尋了塊舒適的草地坐下,便慢慢地拉起那首始終如一的哀曲。
曲終,嚴清郎才發現公孫全竟坐在自己身旁,掛著那永不褪變的微笑凝望著他,令他不由得怔了下。
「好哀傷的曲子呀!聽得在下也忍不住心發疼了。」公孫全嘆笑道。
「是嗎?」嚴清郎不予置否地應了聲,旋即放下二胡躺在草地上,似乎不打算理會公孫全。
公孫全倒也不介懷地輕笑著,一雙桃花眼隨著笑容扯開而微微彎起,「嚴兄可知道自己拉著這曲子時,是何表情嗎?」他忽問道。
「不曾想過,也沒興趣知道。」嚴清郎冷然地回答。
「嚴兄何必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公孫全又嘆了一息,彷佛很無奈似地說著。
「百般接近我的你,又是何企圖?」嚴清郎冷冷地看向公孫全,又道:「藺輿風應該也跟你說了,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在下絕無他意,只是……純粹好奇為何輿風會這般在乎你罷了。」公孫全黯下眸,語氣甚為苦澀地說道。
聞言,嚴清郎就是再傻,也不難聽出公孫全的語氣中藏有對藺輿風的在乎,同時也放下心地淡道:「除了敵人這層關係外,別無其它牽連,你大可放心。」
公孫全一聽,一張總是顯得病奄奄的臉孔立刻浮上一抹淡紅,羞得連說話也不禁口急起來。「不……在下不過是……」
嚴清郎沒有回應,僅是撐起身軀,拿過擱放在一旁的二胡,輕輕地拉著。
公孫全似是尷尬地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那越來越哀愁的曲子,終於忍不住地開口淡道:「自小……我與輿風已是密不可交的好友,有什麼都一起分享,直到十四歲那年,我聽聞輿風即將娶親的事,才發現自己的心意,發現自己已經深愛上輿風而不自知,頭一次那麼害怕會失去一個人,更像個女人家似地妒忌起即將被輿風娶入門的女子。」
「我急得快馬自落葉山莊奔至千風樓,哭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