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那是神之血。
永恆烈日的目光中滲透著濃郁的憤怒和驚駭,他的眼眸快速的閃爍著,他的身子如同一尊僵硬的雕像呆立在地面一動不動,任憑額頭正中心一滴滴殷紅的血跡滾落,進入眼睛,滑過臉頰。
直到現在,永恆烈日也不會忘記那一抹猩紅的光芒。
透過分身的眼睛,直逼入他的眉心。
那一剎那展現出來的凌厲,讓永恆烈日想起腦海中最大最恐怖的夢魘,那也是一直到現在哪怕自身實力不斷提升,擢取六神之位,也永遠無法遺忘的東西。
那個女人。
風暴之主最恐懼的是毀滅之主。
但,永恆烈日不同。
永恆烈日雖然也震驚毀滅之主的強大實力,但是在永恆烈日的心中,還有一人更加恐怖,那是永恆烈日永遠都沒有自信去戰勝的存在。
忘不了那一日,那個女人的聲音忽然間在耳邊響起,嘲弄自己所擁有的力量螻蟻般弱小。
心中不忿之下,永恆烈日悍然出現在女人所說的地方,然後……一招……僅僅只有一招,他就已經完全失敗。
不對,準確來說甚至連一招都沒有。
那個女人甚至完全沒有動手,只是將自身的氣息釋放,那強烈的如同海嘯一般的壓力就已經讓他動彈不得,如墜冰窟,如臨深淵。
霎那間,永恆烈日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彷彿眼前出現的並不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而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惡魔。
他的身體只能在女人面前瑟瑟發抖,甚至連雙腿都無法繼續支撐自己的身體,跪伏在地面上。
在那一刻,永恆烈日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強者掌握著何等的力量。
他甚至連戰鬥的勇氣都提不起來,兩萬七千年來雖然無數次在心中告訴自己現如今的他早就已經不比那個女人遜色,不,是比那個女人更強,那個女人膽敢再出現在自己面前,定然能輕而易舉的捏斷那個女人的脖子。
可永恆烈日很清楚,內心深處的念頭,只是恐懼。
但那個女人不是在兩萬七千年前就已經死了嗎?
為何那一支衝著自己投擲過來的長槍之上,居然還能感受到那個女人的氣息?
自以為是的強悍,在感知到那個女人氣息的瞬間就已經全部都被碾成碎片,直到此時此刻永恆烈日才明白在自己的心中對那個女人究竟害怕到什麼地步。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法奧斯那個小賤人的阻攔,如果本尊再不離開,風暴之主真的會死在羅傑的手中,可永恆烈日的身子就是僵硬在原地,完全沒有半點動靜。
……
就在另一邊。
風暴之主的靈魂和羅傑相向而立。
肉山般的身子匍匐在地面上,只有一根根觸手在四周小幅度的蠕動著,肉山之上翻開了一雙眼睛,凝視著前方風暴之主的靈魂。
風暴之主的靈魂影影綽綽,幾乎呈現出半透明的狀態。
任何勢力強大的存在都能看明白,這一場戰爭已經結束了,風暴之主的靈魂早就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強大。
彷彿就算是一陣風,都能輕而易舉的將風暴之主的靈魂吹散。
“毀滅之主?”一根觸手撓著自己肉山一般的腦袋,肉山上甚至還浮現出一張充滿了疑惑表情的臉:“我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難聽的一個綽號?”
“毀滅?我毀滅啥了?”
早已是強弩之末的風暴之主因為迴光返照的緣故,多少恢復了一點點的理智,那靈魂蠕動了幾下之後,居然重新凝聚成風暴之主的模樣。
在那張臉上,隱隱約約甚至還透著一些嘲弄。
“三萬年前,你究竟殺掉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