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質溫婉優雅,如此的她,此時正將冰塊夾進酒杯,拿起旁邊的威士忌,倒滿了杯。
“來喝。”蘇槿端著酒杯,挑釁一般的將整杯酒一口氣喝完,看得旁邊的小曲目瞪口呆。
夏裳上了鉤。
將麥克風一摔,盤腿坐在了蘇槿面前,悶頭開始喝酒。但喝了那麼一會兒,夏裳有些繃不住了。
她酒量不差,剛才撒酒瘋時其實也沒太喝醉。而她如今和蘇槿對著喝,兩瓶威士忌見了底,蘇槿毫無變化,她看人已經有了重影。
像是刺激她一般,蘇槿依舊一杯接著一杯,面色平靜。看著蘇槿這麼喝,夏裳所有情緒都湧了上來,“哇”得一聲哭了。
“你怎麼那麼能喝啊?你能喝也不能推我的戲啊!我得掙錢!我得養家啊!”
夏裳長得一臉稚嫩,臉喝的通紅,眼裡全是淚,骨碌骨碌地滾落在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上。
二十二歲的小姑娘,本來就是個孩子。
夏裳嚎哭了一陣,後來一歪腦袋倒在了蘇槿的懷裡,小狗一樣蹭了兩下,睡著了。
“你去結賬,我在停車場等你。”平靜地給夏裳戴上墨鏡遮住臉,蘇槿安排了一句,扶著她站了起來。
“白姐你也喝了不少,沒事吧?”小曲有些擔心地問了一句。
“沒事。”蘇槿輕描淡寫地說:“我以前在酒吧做過酒促,酒量很好。”
沒細問蘇槿具體在哪裡做酒促,小曲趕緊服從命令出了門。蘇槿架著夏裳又拖又拽的往外面走。這小姑娘看著嬌小,喝醉了以後死沉死沉的。
出去不能走舞池,不然有人認得出,夏裳這兩年談戀愛抱大腿吸菸紋身的□□不少,再加上酗酒這一條,這輩子是別想翻身了。
魔笛比起之前,裝修未變,但其實擴建了。包廂從以前的五個變成了十個,她順著六號包廂走廊往深處走,那裡有一道後門,她和江小遙有時累了,就去後門那裡待一會兒抽根菸。
懸著心走到走廊盡頭,待看到後門時,蘇槿微微舒了口氣,她託了託快要掉下去的夏裳,握住門把手準備開門。
“那個宋雅茹你哪兒不滿意啊?新晉小花,盤靚條順!”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進來,“你不用不好意思,她來找我的時候,就做好獻身的準備了。”
“沒不滿意,只是剛好那天沒興趣。”另外一個男人回了一句,碰杯聲響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有過興趣啊?”第一個男人不滿道:“你舅舅天天給你張羅著相親物件,大家閨秀,你也不滿意。我這天天給你找美女,放得開又會玩兒,你也沒興趣。你這是準備出家當和尚啊?”
“我要當和尚那不是暴殄天物麼?”第二個男人大笑起來。
“哎,你現在還真是暴殄天物。”第一個男人捶胸頓足說完,半晌後,聲音寂寥了些,“你不會還想著她吧?”
握住門把的手輕輕一頓,蘇槿屏息凝氣。
男人的回答很快,昭顯著回答時的毫不猶豫。
“人這一輩子,賤一次就夠了。”
外面那人話音一落,蘇槿覺得胸一悶,低頭一看,懷裡的夏裳“哇”得一聲吐了她滿懷。
“誰啊?”
腳踏鐵臺階的聲音傳來,門把手一擰,門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雙眼皮大眼睛的胖青年,他看到抱著夏裳的蘇槿,臉上變了五六個顏色。
“蘇槿!?”
昏黃的燈光驟然傾灑出,被規整的長方形門框扣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四面體。門口臺階上,一個人影順著摺疊的臺階一直拉到了光線照不到的黑影中去。
煙霧縈繞,手邊是一瓶伏特加,那人後背寬而直,一條腿摺疊,另外一條腿舒展開腳跟蹬在第一層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