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著她因撥弄琴絃而傾動的動作。
若是時間可以永遠停留在這裡那該多好?夫妻二人安寧平靜的生活著,他們一起賞雪、聽琴、觀雨……孩子也一直很聽話。明明這樣的生活才是神仙的生活啊!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有這麼多人拆散他們?愛情是心與心的碰撞,跟身份地位根本沒有關係,為什麼神與妖不能相戀?為什麼?
當神祭司到來的時候,他們夫妻二人已經等待多時了。他們沒有反抗,因為孔焰冥腹中還有孩子。
他們面對面被神索綁著說不出話也聽不見聲音。孔焰冥笑著流淚,龍肆也面露笑容。
他“說”:這首《快雪時晴》還沒彈完呢。
她“說”:下次再見時,我再為你彈一曲《快雪時晴》可好?
雖然只能用唇語和眼神才能對話,但是他們依然能感受到愛……
凌晨。書房
悅棲醒來時,天才有點矇矇亮,眼前只有一隻小鬼頭在“蝸居”。他不禁揉揉眼,在書房中尋找孔焰冥的身影,下榻卻看見她抱著雙臂,失神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耐住寒冷,隨著她的目光,見到漫天飛舞的晶瑩雪花在空中飛旋著,慢慢地落到地上。
再看向孔焰冥,她的眼神有些虛無,不知道在透過雪花想到了什麼。不過,他能看出她在想念、在回顧、在傷心、在寂寞。略逼她低一些的悅棲,從後面擁住了她,將頭靠在了她的背上。
臉上不小心碰到一大片潮溼,他不解地看著她穿的深紫色錦袍,暗忖:這麼冷的冬季,姐姐還會流汗嗎?聞到血腥味的悅棲,大驚道:“姐姐!你的後背在流血!”他慌亂摸了摸發現原來她整個後背都有血。
聽到他的驚叫,孔焰冥搖搖頭似是回過神來,轉過身來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安慰道:“不要這麼大聲,別讓下人聽到。你要是害怕的話,就穿好衣服回寢室裡去吧。”
悅棲紅著眼眶憋著眼淚,固執地搖搖頭,要扶她回榻上:“姐姐你先趴下休息,我馬上去找大夫!”
她微笑著安慰他:“傻孩子,你看我受傷的人嗎?沒關係,這血一會兒就不流了。然後你陪姐姐去洗澡泡溫泉好嗎?聽話,不要難過,也不要讓下人知道。”笑容溫婉鎮定,彷彿流血的人不是她。
悅棲咬著唇,生生咬出了血絲,不忍地轉過頭說:“姐姐不要流血了,悅棲害怕!”
孔焰冥瞭然地點點頭,說:“那悅棲穿好衣服幫姐姐一個忙好嗎?”
他重重地點頭,淚水從眼眶中滑落:“姐姐,你說吧。”
她拭去了他奪眶而出的淚水,撫了撫他唇上的血絲和青白的牙印,柔聲道:“你從桌子上拿走我寫好的藥方去讓風情哥哥抓藥,再找到風言哥哥讓他將景湯室的溫泉放好了,然後你再找秋天時我穿的火紅長衫。記住,這些事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去做。讓他們去做速度還快一些,把事情交待好後也不要慌。不要擔心,姐姐沒事的。”
悅棲抹了一把淚,聽完這些話,來不及穿外衫就跑出去了。
孔焰冥看他跑走的樣子,不禁笑了。
“你剛才又在想龍肆了?”屋中驟然發出男子的聲音,當然是出自明明會說話的小鬼頭了。
孔焰冥點了點頭:“往事如煙,珍貴如金,美妙如夢。可惜時間將一切帶走了之後,就永遠不能回來了。”
“無字天書還在你寢室裡,你竟然還要生出這麼濃重的思念。難怪你背後的鮮血重湧呢!”男聲又起。
孔焰冥低下頭,輕喃:“曾經這麼深重的愛過,怎麼會因為痛楚就輕易忘記?”更何況,那痛楚就是因愛而生的,明明就是越痛越想念,越想念就越痛。
作者有話要說:人生如此,浮生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