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上了一層槍油似的陰影。

第十七章 憤怒(1)

1

高遠忍無可忍,終於憤怒了,跟他一起憤怒的還有盧海濤等三個剛剛升任班副的新兵。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被於排長派去出公差,結果回來的時候發現,排裡又被調走了兩個人,確切地說是被挑走了。聽老兵們說是號稱“神劍”的集團軍特種大隊,在新兵中挑選訓練尖子,如被選上那就成了特種部隊的一員,除了能學駕駛各種車輛,操作各種各型武器,將來考學之類的機會非常多,再不濟也能轉改個志願兵、士官什麼的。

“特種大隊?”

高遠當兵前只是聽過看過一些“奇襲*團”等描述偵察兵的電影故事,而特種大隊這四個字還是第一次聽說,居然還有個“神劍”的響亮名頭。那劍亮出來該有多神啊!據說挑兵的時候,除了在佇列裡看個頭,看軍姿,還拉出去跑了趟五公里武裝越野,還到靶場打了精度射擊並考核了手榴彈投遠。

這麼好的機會都被排長剝奪,高遠自然想要發洩憤怒。可他除了晚上睡不著覺,偷偷地狠狠地摸摸溼漉漉的牆,其他什麼也不敢幹,礦泉水瓶裡的二鍋頭也藏在大頭鞋裡,不敢拿出來喝,甚至連想法也不敢有。除了翻來覆去地摸牆,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發洩憤怒,只能憋尿似的在心裡憋著。看來這部隊的規矩就是上級可以怒,可以發怒;下級可以怒,但不可表露。

“高遠,高遠……”

高遠睡夢中隱約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床也行船似的顛簸搖晃,似乎有人在操槳擊水。

“誰啊?啥事?”高遠終於被晃醒了,揉著眼睛費力地看著床頭站著的人。

“走,出去轉轉。”

高遠不自覺又很不情願地穿好衣服,跟著喊他名字晃他床的來人,蒙臉小毛驢似的隨著走。

連隊後院一棵大楊樹下,藉著雪色月光,高遠看清了幾個人的真面目。原來是盧海濤和另外兩個新兵班副,也算是他們這茬兵中的佼佼者,都是沒被選到特種大隊的失意者。

“高遠,我們幾個找你來就是研究研究昨天那事,真他孃的氣人,連付強和喬二華都被挑走了,我們要是在,哪有他們的戲?……”盧海濤搶先發話,搶先發洩著憤怒,看來他找高遠並不是研究什麼對策,主要是找幾個傾聽的人,把自己的憋屈排洩出去。

另兩個班副也長吁短嘆,一臉的失望,均表達了對偶像於排長的強烈不滿。

高遠沒有隨聲附和,他學於排長學得最像的就是此處,從來不人云亦云,儘管這事他也是於排長朝令夕改的“受害者”,某種程度上說,他受的害更多,理應發洩得更猛,畢竟人家三個還當了排尾的班副,自己可是白丁一個,去了次菜班說是“重點栽培”,結果只“栽”了一個下午,聽完兩個老兵的講經說法,就跟小毛驢似的轉了回來。

“你們幾個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樹底下白話什麼?”

一聲斷喝把四個新兵嚇得一哆嗦,像被錐子狠狠紮了屁股。

“哦,是班長啊,咱們幾個睡不著,出來研究研究班裡工作。”盧海濤的憤怒可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一句話就發洩完了。這會兒的反應夠快,馬上忙著向他們九班長王久順解釋表白。

“得了,別拐彎抹角的。耗子來例假,就那麼大點兒事,誰不知道你們想說啥?說了又有個屁用?”九班長喜歡直來直去,人土話也土,土中藏精華,很多哲理就是被他那些旮旯話無意中解釋清楚。很多新兵聽不懂於排長的高深,看不明白於排長的無語,基本都是九班長給充當翻譯,三言兩語就讓人茅塞頓開。也不知道是排長深刻,還是班長水平高。

第十七章 憤怒(2)

“班長,那特種大隊到底是幹什麼的?咱們是全團挑出來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