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她需要人陪著,不用來公司了。”
蘇染抬頭:“那你呢?”
“我今晚上不回來了。”
別墅裡一片漆黑,蘇染心情複雜的開了門,容銘遠現在四面楚歌,她不是應該開心,應該雀躍,應該去廟裡燒高香的麼?可是,怎麼一點開心的心情都沒有呢?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不像有人在。
她才忽然驚覺,一寒不是在家裡麼?怎麼會沒有亮光?
“一寒?一寒?”
蘇染試著喊了兩聲,江一寒推著輪椅出來,淡淡的應了一句:“染染,你回來了。”
“在家怎麼不開燈呢?嚇死我了。”
江一寒臉色灰白,原本白皙的臉上溝溝壑壑,一條條森然的疤痕像是爬蟲一樣,蜿蜒在她臉上。她慘然一笑,手摸上了自己的臉頰:“我這幅樣子,還怎麼見人?染染,我今天照了鏡子,你告訴我,鏡子裡的那個人,她不是我,不是我。。。”
以前的江一寒高高在上,像一隻毛色豔麗逼人的鳳凰,而現在,卻像一隻見不得人的烏鴉,只有在夜色掩映中,才能得到救贖。
蘇染一陣心酸,逼回了眼眶裡的淚水,默默的從背後抱住江一寒:“一寒,沒事的,現在整形行業那麼發達,你還是會像以前一樣,那麼漂亮,那麼閃耀的,我們休息一段日子,就去整形,好不好?我陪著你,你別怕。”
江一寒抓住了蘇染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閉了眼睛,以前從不輕易掉淚的江一寒,眼淚卻順著臉頰滴到蘇染的手背上。
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那個女人可真狠啊,可以站在臧雨諾身邊的人,怎麼會是默默無名的角色,她怎麼會疏忽了呢?
“也是我自己造的孽,那麼多大好青年,我偏偏就去當了臧雨諾的小三,染染你看,報應來的多快,我都來不及反應,就降臨了。”
“不會的,你不會有報應的,老天那麼忙,沒有時間管咱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我推你回房間。”
蘇染推動了江一寒的輪椅,她卻制止了她,“我想去客廳裡坐坐,染染,把燈關了好麼?”
“嗯。”
蘇染忍下心酸,小心的扶著江一寒在客廳裡坐下,轉身之後,一行清淚流過臉頰,她快速擦掉,沒讓江一寒看見。
今晚容銘遠是不會回來了,門外卻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這是容銘遠的私人別墅,平素除了定期來清潔的清潔工,根本不會有人來,這會兒踏著濃重夜色來的,當然不會是什麼清潔工。
蘇染透過可視牆看出去,門外漆黑一團,路燈的光暈壓根不足以照亮他們的門口,蘇染冷靜的問:“你好,請問是誰?”
“是我,白元修。”
他聲音輕顫,帶著一絲不可抑制的顫抖。
這麼晚了,白元修來這裡幹嘛?而且,他怎麼會知道江一寒在這裡的?再自作多情,她也不會認為,這麼晚了,白元修是專程來找她的。
果然,下一秒,白元修就直戳了當的問她:“一寒在這裡嗎?”
你都找上門了,還不知道她在不在麼?
蘇染心裡好笑,不過還是扭過頭,問了一下縮在客廳裡面的江一寒:“一寒,白元修來了,你要見他麼?”
☆、公關
這是江一寒的客人,蘇染出於本能的問了一下江一寒的意見。這麼多年,禮儀這種東西,潛移默化的從她身上完美的體現出來。
“不!不!不!染染,我不要見他!我不要!”
江一寒情緒忽然激動,聲音尖利,帶著穿透空氣的分貝,氣息不穩,她不要任何人看到她這個樣子漪。
蘇染急忙跑到她身邊,柔聲安撫:“好,好,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