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容銘遠明天就會出來?你怎麼辦事的?不是一向把自己說的很厲害嗎?我是不是看錯你了?”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他又放輕了音量,“行了,我這事我心裡有數了,我會想辦法的。”
他以為蘇染還在昏迷,聽不到他說的話,所以也沒有任何的避諱,可是,這個時候的蘇染,其實已經醒了。
這次算不上偷聽,但聽到的訊息,著實讓人心寒。
也許封景墨的出發點是為了她。
未免尷尬,她沒有提早醒來,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才悠悠轉醒。
“染染,你醒了。”他的眉宇間帶著喜色,她對他扯了扯嘴巴。
封景墨拿了水杯過來:“喝點水吧。”
“好,謝謝。”
他幫她把chuang稍微搖起了一些,可以讓她順利喝到水,又道:“染染,我已經訂好了明天晚上的機票,我帶你回法國去吧,那裡有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你的鼻子不會留下任何傷疤的。”
明天?
可是她早走一天,容銘遠就可以早一天出來,不是嗎?
“好。”她答應了。
封景墨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又不忘交代:“以後如果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早告訴我知不知道。”
“嗯。”她又一點頭,心裡卻藏了很多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封景墨離去,蘇染拿出手機,猶豫良久,給喬雲深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聽到了喬雲深帶著驚喜與不敢置信的問候:“染染,是你嗎?”
“雲深,是我。”猶記得那一年那個少女獨自看盡整個落日時的情景,他甩手離去,而今,各自天涯飄零這麼久,兜兜轉轉,他們終究是無緣。
張雲飛看著略顯激動的喬雲深,正在開會呢,接了這個電話,喬雲深乾脆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稍等一會兒,自己到外面去打電話。
“染染,你外出回來了嗎?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好,雲深,我其實是有件事情想問你。”
“什麼事。”喬雲深站在走廊暖融的陽光下,手指搭在窗欞上,臉上是連日來從未有過的舒心笑容。
蘇染深吸了一口氣,幽幽起唇:“雲深,容銘遠的事情,是你跟封先生在操縱嗎?”
喬雲深臉上的笑容,因為蘇染這句話,慢慢凝結成霜:“誰告訴你的?封景墨?”
“不是。”蘇染很實誠,“是你們打電話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的。”
“哦。”喬雲深倚著牆面,心情不再如剛才那般暢快,但也沒有隱瞞,“是的,染染,我不想騙你,不過這件事情我相信你是不會插手的,你應該沒忘了他帶給你的傷害吧。想想蘇沫的死,想想過去遭受的屈辱,我想你就不會想管這件事情了吧。”
她突然就找不到反駁的話了,是啊,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她這是在幹嘛呢,為容銘遠像喬雲深求情嗎?喬雲深說得對,那些傷痛,她想忘也忘不了:“不好意思,雲深,打擾了,我沒事了,那掛了,再見。”
“染染……”喬雲深叫住了她。
“嗯?”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怎麼了,雲深?”
“晚上有空
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你,叫上封景墨。”
mo了mo自己的鼻子,又想起明天自己即將離開,她說:“雲深,我這幾天有點忙,改天吧,我打電話給你。”
喬雲深只好作罷,蘇染則對著手機長長嘆了一口氣。
相見不如懷念。只要蘇沫好端端的被安置了,見不見,不都一樣嗎?她們姐妹情,早已斷。
喬雲深在外面站了很久,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直到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