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尖叫從不遠處傳過來,蘇染回頭,看著封景墨開口:“封先生,我們也去玩過山車,怎麼樣?”
她從小就有著輕微的恐高,過山車對於她來說,一直是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遊戲,現在,她卻特別像體驗一下脫離地球重力的感覺。
封景墨頷首,將封言熙和封一一放到兒童王國之後,跟著她一起來到了過山車跟前。
機械開動的聲音緩慢發出,封景墨笑容和煦,“染染,怕就喊出來,我在你身邊呢,握著我的手,別怕。”
蘇染握~住了伸到自己跟前的手,小時候家裡窮沒錢來玩,長大了又忙著照顧母親和妹妹,一點自己的空餘時間都沒有,嫁給容銘遠,她又學習怎麼做一個好的太太,離開他之後的那三年,更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這短短的生命裡,似乎從來沒有時間是為自己活著的,這一次,她要為自己活一次,克服心裡不能克服的恐懼。
風從耳邊迅速的貼著耳朵刮過,蘇染明明害怕極了,卻一聲不吭。她睜著眼睛,看著自己離地面越來越近,像是瀕臨死亡,卻又在一瞬間衝向最高點,俯瞰全城。
呵,真像人生,起起落落,難逃宿命。
封景墨一直在她耳邊說話,風太急太快,她一句也沒有聽清,從過山車上下來,蘇染興奮的拉著他,眼睛裡精~光閃爍:“封先生,我們再玩一次,好不好?”
封景墨笑呵呵的答應著:“好。”
那天,蘇染幾乎一直在急速下降和升起中度過,直到胃再也受不了的吐了,封景墨說什麼也不讓她再玩了,才算罷休。
封一一看著臉色蒼白的蘇染,心疼的過去親她的臉頰:“媽媽,你不舒服嗎?”
封言熙在一旁看著,洞察一切:“明明都受不了還玩,真愛逞強。”
蘇染擦擦眼角被風吹出來的眼淚,一手抱著一個,親親一一又親親言熙,“媽媽沒事兒,我感覺很好,特別好,走,我們回家。”
這次,是真的回家,她厭倦了,疲憊了,迫切的想要找一個港灣給她停靠。
容氏風雨飄搖,宋磊站在容銘遠身後,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容銘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渺小如螻蟻的來來往往的車輛,聲音極其平靜:“宋磊,你說,這些東西,得到了,跟失去了,有區別嗎?”
他一手打造了一個商業帝國,在榕城也曾經隻手遮天,可是,到了現在,他得到了什麼?
容銘遠心裡泛著苦澀,手指上的婚戒黯淡無光,連自己的母親都生死未卜。
宋磊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鞍前馬後,從未曾見過容銘遠這麼落寞的樣子。
他走到他跟前,“容總,不管怎麼樣,容氏的將來如何,我都會盡心盡力的跟在你身邊。”
容銘遠笑著拍宋磊的肩膀:“好兄弟,沒有負了我們這些年一起風雨打拼的義氣。”
宋磊眼神中含著擔憂:“警車在下面停著,銘遠,送我進去吧,容氏還需要你。”
這麼多年來,宋磊第一次稱呼容銘遠的名字,此時,他放下了他和他總裁和助理的身份,他只是他的朋友。
容銘遠拍著宋磊的肩膀:“容氏的法人代表是我,你在外面好好的,我母親要是出來了,你代我好好照顧她。”
宋磊還要再說什麼,喬雲深和蘇染卻推門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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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銘遠掩去了眼底的倉促,安靜的看著他們。
喬雲深嘴角的笑意微深:“容總,別來無恙,我還以為容氏現在會是一片混亂呢。”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你們來幹什麼?是來看看,我有多麼落魄?還是看看容氏是如何消亡的?”
容銘遠笑容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