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她如今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外頭走動也不至於太礙眼,等出了城就去遠一些的村落裡安個家,不屈旁的,只做些編織的手藝買賣,出去叫賣也好,外頭擺攤也罷,總能度日就好,她不信,憑著手藝,兩個大活人能餓死。
她是個沒心氣的人,沒有那想要改變世界的本事和慾望,只求本本分分過簡單日子就好,要是遇著個老實男人肯要她,她也看得過去,那就湊合,要是沒有,她也不強求,如今有小梅,日子總算不寂寞,可以說小梅像是她的救命稻草,有了過日子的勇氣和希望,這才是她這種人該過的。
至於楚瑾瑜,那是一場噩夢,過去了就忘了吧。
想到這裡,三兩口吞了饅頭,挽住小梅的胳膊,道:“走,咱們去瞧瞧車馬行師傅,也不能為了省幾個大子,叫我妹子辛苦腿腳。”
兩個人走了不多遠,到萬通行前,這裡頭車馬粼粼的,各色轎子驢車馬車應有盡有的,轎伕貨工三三兩兩坐在那敞著懷拿衣角扇風,人多之處透著一股子汗酸氣,十分沖人。
畫壁和小梅都有些燻著,倆姑娘家家,還真沒見過這麼個場面,站在門外有些猶豫,卻不想她兩個女人家站在門外頭招眼的很,裡頭有人瞧著了看過來,頓時引了許多腳漢紛紛扭頭。
便有幾個目光一亮,站起身就走過來:“喲,這是哪家來的小娘子,長得標緻的摸樣,是來尋相好的嚒?”
畫壁瞧著心裡頭一咯噔,不由拉著小梅往後退了幾步,扭頭要走,卻不想她二人腳程哪有那幾個成日穿街走巷的漢子快,立馬被圍在了中間,這幾個臭漢一日辛苦下來,也沒幾個腳錢,便是想尋那花街柳巷裡的樂子,也只能去最下等的,小梅長得還罷了,畫壁幾日被楚瑾瑜養得是皮嬌肉嫩的白,雖說這會兒有些狼狽,掩不住她花容月貌的臉,這些人哪裡瞧過這麼鮮嫩的,不由都露出幾分垂涎來。
畫壁沒想到變成這情形,小梅更是被嚇著了,兩個人互相抱著一雙眼咕嚕嚕亂轉,畫壁聲色內荏:“你們作甚?”
其中一個笑道:“個小花花娘們,長得真標緻,想來是個婊子,讓相好的摸,咱們也摸,又不少你一塊肉!”
大傢伙鬨笑,也是畫壁倆個小姑娘沒成算,女人家家的豈有這麼直不籠統來這種地方的,只一心想僱個腳頭代步,卻沒想到這些人都是平日沒籠頭的主,遇著單身的女人,大概以為是粉頭出來晃,少不得動了心思。
兩個女孩被困著心中叫苦,正沒奈何,突然其中一個抱著頭哎呀一聲,回頭罵了句:“哪個殺才,暗算你爺爺。”
又是咚一聲,正砸在他腦門上,一個趔趄倒了,眾人見著古怪,一時不敢吱聲,畫壁拉著小梅趁機要跑,一個回過神來喊了聲:“臭娘們別跑。”
眼看就要追上來,只見街口人影一晃,那人被抓住了手臂往旁邊一甩,一個青衣短褂,戴著頂蓑笠的男子站在那處,道:“一群爺們欺負哥女流之輩,也不怕人笑話。”
那人上來的手段震懾了幾個腳伕,這些都是做工的,也沒多少本事,不過是佔些口頭便宜,看有人出頭,便不敢再胡亂逗弄,紛紛散了。
畫壁看危機解除,上去跟那男子做了個蹲禮:“多謝這位壯士搭救。”
那人沒吱聲,卻轉過頭來瞧了幾眼畫壁,畫壁同那人目光一觸,不由愣了愣,瞧對方打扮,只是個尋常人罷了,可一雙眼彷彿有利光,灼灼的盯著看她,讓她生出些不適來。
垂頭避開那目光,想敷衍個話頭趕緊走,卻不想對方道:“畫壁姑娘?”
畫壁一震,瞪大眼看對方:“你是誰?”
對方嘴角一撇:“還當那三麻子是訛人的,不想倒是真讓他弄出人來了,姑娘真能跑,讓某好找。”
畫壁聽不明白對方意思,只不過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