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煎熬的,段煨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王弋瞥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段煨就知道王弋為什麼年紀輕輕能有這番成就。
太過犀利了,就算是當年意氣風發的董卓也沒有這般鋒銳。
這讓段煨有些惴惴不安,他不清楚王弋想要幹什麼,也就沒有應對方法。
終於,一個醫士打扮的老者的到來結束了段煨慌亂的處境。
老者行了一禮道:“殿下,不知喚我何事?”
來人正是張機,王弋邀請他坐下,沉聲問道:“仲景先生,毒麻一事你等研究的如何了?”
張機本來還沒什麼表情,聽到毒麻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思考片刻後道:“殿下,毒麻危害極大……”
“這個孤比你們更清楚,孤是問你們有沒有找到出處?”
“殿下……沒有。我們找了許多古籍,沒有任何線索。”
“現線上索來了。”王弋將目光移到了段煨身上,說道:“段忠明,你現在聽到的是關於孤治下的絕密,所以能不能活,就看你的回答了。你對你兄長段熲瞭解多少,他和他的軍隊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殿下……”
“你最好想好再說。”
“不用想。”段煨搖了搖頭,難過地問:“殿下是如何知道我兄長軍中不對的……”
人不能有牽掛,有了牽掛就有了把柄。
段煨將他所知道的一切一一道來,不是他想說,而是他不敢不說。
,!
事情和王弋他們推測得基本一致,段熲確實在用毒麻強化自己和軍隊,後來軍隊中出了叛徒,癮君子的身份被宦官利用,不得不投向宦官的懷抱。
給段熲毒麻的是個雲遊的方士,說是能夠保證他的大軍戰無不勝,毒麻被段熲當作了一種戰前祈求勝利的薰香使用,每次打仗前都會派人焚燒,用煙霧將士卒們籠罩起來。
等到後來他身陷被動也曾派親兵去尋找那位方士,到底找沒找到段煨不清楚,因為段熲沒過多久就死了。
段煨講得很細,他所知的任何細節都沒有遺漏,直到天光微明才說完。
王弋沒有打斷他,而是極為認真的聽著每一個字,想要從中推測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對於段煨來說,這不過是一段段家難以啟齒的哀傷過往,但是王弋卻聽得心裡直突突,心臟差點從嗓子裡面蹦出來。
軍隊大範圍使用啊,這得有多少才行!
唯一可能知道內情的親衛後代全都被毒死了,要說王弋不慌那絕對是假的。
可是慌也沒用,他現在迫切需要抓個搞事的人來問問。
想到這裡,王弋就準備讓段煨離開了,反正後面也沒段煨什麼事,段煨沒資格接觸到這個層面的決策。
忽然,王弋似乎想到什麼,隨口問道:“段忠明,韓遂這個人你瞭解嗎?”
“殿下,在下對韓遂還算了解,不知殿下想問些什麼?”
一句話,讓王弋精神大震。
終於有些好訊息了!
“孤且問你,韓遂此人平日裡為人如何?”
平日裡?
雖然段煨有些疑惑,但還是抓住了重點:“殿下,韓遂平日裡為人相當不錯,很講義氣,對待下屬也不苛刻。”
“他是否對方士玄學感興趣?”
“據我所知沒有,西涼人對方士玄學是無感的,他們更相信異族的祭司,畢竟西涼的羌氐眾多。不過韓遂連祭司都不信,他只相信利益,一旦有了利益,他的選擇從不猶豫。”
利益……
袁紹能給韓遂什麼利益呢?
王弋陷入了沉思。
西涼人崇拜的是實力,袁紹並不是實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