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龜所發光圈,圓徑不到分許,光也不強,彷彿亮晶晶的紅圈,一面急轉,發出稀疏疏的硃紅色光雨,隨同下衝之勢,電旋星飛,越轉越急,而四邊所圍的那凝如實質的混元真氣,竟如溶雪向火,紛紛消散,晃眼衝開一條深洞。
羅衍見老龜如此做法,心中惟恐驚動對方的禁網,心頭還有幾分七上八下,按原來打算,本是在這外間硬闖,分敵心神,但若是真能無聲無息地跑進宮內大鬧,那效果就更妙,至少比在外間與一般嘍羅動手強上百十倍,更能起惑敵之效。
因有老龜出力,無意中朝後回頭望去,只見這團火紅光華所過,來路上的混元真氣所化青色晶牆,已經開始逐漸封閉,前面儘管衝成一洞,身後來路相隔丈許內外的青光,竟是由分而合,逐漸還原。這才看出老龜所用法寶,乃是它本身純陽真元所化,後來又得九天朱蘭蘭根之助,已經晉至兩儀歸元之境,與身外的混元真氣大同小異,怪不得這麼厲害的先天真氣,也能在衝過之後,仍能隨它心意使其復原,這隻老龜短短几年就能修至如此地步,他也是暗自生心佩服。
而且前面老龜的路線並非徑直朝前,而是每隔上一段路程,就陡然一折,或上或下,或前或後,有時還掉轉過頭,行上一段,這才重新回頭,繼續前行。
而且每段路程,也是不等,最長是十餘丈,最短時僅有三寸,分明是識得路徑和青曦宮內的禁法虛實,所有百無阻礙,輕輕鬆鬆就過了大半路程。
突然之間,只見老龜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前方一片薄如蟬翼的五色淡煙,口中嘀咕道:“完了,桑老兒居然將他的禁法改了,這不是存心為難我老人家嗎?”
掉轉過頭來,望著羅衍道:“小子,要不這樣,我現身硬闖,你趁我破去這桑老兒的七巧如意煙的瞬間,潛身進去?”
羅衍望著前方還有百丈厚的青色光牆苦笑道:“少了你這個識途老龜,要想從這片層層禁網中穿越過去,豈不是痴人說夢嗎?而且在這片混元真氣中動手,也是大為吃虧,就憑你我合力,也支援不了幾個時辰,就得束手就擒。”
老龜一雙火紅的雙瞳一翻,沒聲好氣地道:“難道我們就要這裡乾等不成?”
正說間,只見前方一紅一青兩道光華從斜刺裡的青色光牆中飛了過來,遁光路線也似老龜一樣忽上忽下,忽進忽退,只見遁光飛馳,往復盤旋於那片看去空空無物的青巍巍的光牆中。
羅衍揚手一片金霞飛出,將老龜連他一同籠罩在內,人已隱去,兩人本來就已經化為微塵般大小,此時再隱去痕跡,就算是同等法力神通的仙人遇到,不到身前,也萬萬難以覺察。
一人一龜身形寶光剛隱去,那一紅一青兩道光華已經飛近,只聽一位說道:“香兒姐姐,怎麼這幾天宮中一副若臨大敵的模樣,難道是有什麼強敵,敢來進犯我們青曦宮嗎?”
那叫香兒的應道:“你們姐妹奉命把守東瀛門戶,並沒有得去那兩天交界上,所以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桑公公從那紫元天星中得了一顆九天青靈珠,功德即將圓滿,所以需要閉關四十九日,調理本身元氣,以待白日飛昇,少宮主怕桑公公的幾個仇敵前來加害,所以才令封鎖全宮,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以免耽誤了桑公公的功行。所以我們幾個,前來幫助你們姐妹看守這道門戶。”
一個熟悉的聲音笑道:“現在宮中的乙木真氣已經和混元真氣融為一體,威力增加了十倍不止,再加上歷代祖師的仙法,就算是大羅金仙前來,也萬難討好,而且這裡只要一有人引發禁制,宮中陣圖上立有感應,只要稍微運用法力,顛倒此間天地之氣,瞬間就可將來人制服,又何需幾位姐姐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