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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他鼻口翕張,活像一隻被人踩到尾巴的噴火龍,抬起右腳一步跨上沙發墊,大聲斥責:“把你弄痛又怎樣!又不是豆腐做的,掐一下會皮開肉綻嗎?”

鄒嫻被他絕無僅有的兇樣嚇傻了,歇斯底里地抱怨,“你……你……你幹嘛對人家那麼兇……”彷佛發現了一具死屍,她驚駭地慘叫一聲,“討厭啦,你又把沙發踩髒了!”

“對!我就是要踩髒它!而你就給我坐在原位,那兒也不許去。”

鄒嫻大張的嘴倏地合起往下撇,右手搭在肚子上,左手揉著頭,抱怨著,“可是人家口好渴,頭好痛,剛才喝的XO又把我的胃搞得好難受,我一定得喝杯水,不然準會失眠。”

又是這種情況!

每次他想大吵一架時,她就有本事冒出一大堆五四三之類的問題。牟允中氣餒地搖搖頭,白眼一翻,緊盯著吊在天花板上的燈飾數秒,才把持住脾氣。

“好,我幫你倒水來,這一次,你別想輕易打晃過。”說完,他轉身往廚房走去。

“喔,對了!別忘了還有胃藥哦!”鄒嫻不知死活地又補了一句,害牟允中差點想提著菜刀出來嚇嚇她。

一分鐘後,他放棄拿刀亮相的主意,改端一杯白開水、一錠胃藥及一杯黑咖啡出來。

鄒嫻從他手中接過藥,瞄了一下他的杯子,怪聲嚷道:“允中,現在都一點了,你喝咖啡做什麼?”

“做什麼?咖啡是興奮劑,你說我這麼晚喝咖啡是為了什麼?”他諷刺地微微扯唇,冷嗤地說。

鄒嫻防備地瞄了他一眼,正襟危坐地吞著藥片,兩手握著杯子,咕嚕咕嚕地將水灌下喉。等到她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擱後,像沒發生任何事似地說:“好了,我們倆累了一天,也該回房休息了。”

牟允中的心情很惡劣,他想砸東搗西再狠狠拿自己的腦袋去撞牆,但是上一次發癲過度的教訓將他的怒氣強壓了回去,迫使他以言語來恐嚇她。

“回房休息?你這是在對我提出邀請嗎?”

“邀請?!”她的嗓音突然提高,整個人挺得跟木棍一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不再亂來的嗎?”

亂來?要老婆盡點義務也叫亂來!牟允中一臉憤怒。“那又怎樣?不表示我沒資格回房睡吧!”

“允中,你……別鬧了!你說要給我一些時間適應的。我……人家……還沒準備好……”話還沒說完,她就抓起身旁的抱枕,低頭輕聲啜泣。

鄒嫻的眼淚一向說來就來,調控自如得像裝了水龍頭的蓄水塔,讓牟允中佩服得不得了。

從他懂事起,嚴父慈母就耳提面命地一再幫他洗腦,說與男生打架,只要手段正當,即使打輸對方都是光彩的。若能贏的話,當然是光耀門楣的事。但若跟女生起了衝突,不管對方是個多麼厚顏無恥的番婆,也絕對得再三忍耐到底,不必跟她們一般見識。就是這麼一條不平等的家規,讓他對女人的眼淚沒法度。

他極度容忍地解開襯衫的扣子,不耐煩地說:“拜託,現在各地方都缺水,你可不可以別任意洩洪?”

但鄒嫻聽而不聞,香肩仍抖個不停,搞得牟允中不得不將態度放軟。

“好,我的確曾那樣跟你保證過,但這不表示你可以跑到外面去找別的野男人。”

受到這樣的指控,鄒嫻驚愕不已,頭一抬便大聲否認,“我才沒有亂找野男人!”

“敢說沒有!”牟允中將馬克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黑得發亮的液體猛濺了出來,弄得他腳下的灰色地毯到處是暈開的黑漬。“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出來,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回鄒嫻只是瞪著那塊地毯,不再吭一句話。

牟允中趁她的淚液還來不及複製的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