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給了她這第一桶金,她當然要多加利用,這是她改變全家人命運的契機。這二兩金子用來吃飯倒是不少,若是用來做生意卻也不見得多,也只是個小本兒買賣罷了,而且她打算留下一半錢來給爹孃添補些家用,如此一來可以運用的資金就只有十兩銀子了。如何才能讓這十兩銀子發揮最大的效用,帶來最大的利益,這著實讓小桃費了一通腦筋。
她想出了神,滿腦袋裡都是白的黃的銀子亂轉,禁不住心癢難搔起來。似乎看到了美好生活正在向她招手,而自己也搖一變成了腰纏萬貫的美貌老闆娘,和全家人一起坐在銀子堆裡數錢,數著數著便覺得眼前發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一覺卻直睡到太陽西墜,再睜開眼來卻見窗外天色已暗了下來,屋內沒有掌燈顯得黑沉沉的,身上被人蓋了一床薄被,剛想坐起身來,卻聽到外屋自家人正在說話。
只聽樂山的聲音道:“你和咱娘去了趟城裡,怎麼倆人兒面色都不太好看,可是遇著事兒了?”
林氏一聲長嘆,帶著幾分無奈,“你不知道,今兒和咱娘去繡坊交活,她紡線給的錢比往日裡少了好幾個銅板,就連我繡的那些個被面也給剋扣了不少,怨不得咱們心裡不痛快,那繡坊的東家說前幾日城裡又多了兩家同行,生意不如從前,再加上各家的這些花樣子都用了好幾年了,那些訂貨的夫人小姐嫌樣式太舊,連帶著咱們能接的繡活也比往年少了好些。”
樂山倒沒覺得這算多大個事兒,笑道:“你也犯不著為這個煩惱,咱家也不差你那幾個繡花錢用,還有咱娘整日閒了就紡那線,累了身子骨不說還掙不了幾個錢,還是別做了,她老人家身子骨本就不吃緊,還做那營生幹啥?”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只是我娘是個要強的人,但凡能動便不愛吃閒飯,我說了幾次她也不聽,我也是沒法。”
樂山道:“跟咱娘說說,咱當兒女的養活她是應該應分的,沒事讓她上鄰居家竄竄門子,別紡那線了,身子累垮了,可得遭罪了。”
林氏答應了,接著一陣腳步聲響,就聽崔章氏的聲音說:“山子,剛才你跟巧梅說的話俺都聽見了,雖說咱家不指著這幾個錢過日子,可這四個孩子都長大了,過幾年都得說親了,多攢點錢省得到時候手裡頭緊巴。還有四妞兒這丫頭,也得給她備份嫁妝啊,咱家雖不是那富戶,但也不能讓桃子到婆家受了委屈。”
“姥姥,妹妹的嫁妝你別操心,我來給她攢,”樂文笑道:“她還有兩年才及笄呢,不急。”
樂武介面道:“叢弟說了,將來妹子出嫁要打的傢俱他跟我全包了,包管讓她婆家挑不出理兒來。”
那邊小桃聽了個清清楚楚,先是一陣好笑,心想你們說的好像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似的,我如今還未成年呢。又想到剛才姥姥說要紡線攢錢給她湊嫁妝,不由得又是心酸又是感動,想起前世孤零零的自己現如今也有了一大家子關心自己的親人,眼淚卻流了下來。
她利落的起身下地,用手背將眼淚擦了一擦,拿了那片金葉子就走到堂屋裡去。
眾人見她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倒有些莫名其妙,樂賢上前握著她臉看了一陣,奇道:“桃子你這是怎麼了?做惡夢了麼?”
“剛才眼睛不舒服揉的,”她拉住樂賢的手,又向眾人壓低聲音道:“我有事要說,咱們大家進屋去。”
眾人見她一臉神秘,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跟著她進入內屋。
小桃見眾人眼光都盯在自己身上,於是把右手伸了出來,“你們看,這是什麼?”
眾人見她潔白如玉的手掌上放著一片金葉子,都是大吃一驚,不由自主的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樂武一聲大叫:“妹子,這……這不是金子嗎……”
樂山聲音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