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對她很感興趣,所以他任由自己將腳步放慢,他要放長時間看看自己對她的心思還是不是一如既往那樣強烈?於是過去的兩年間他沒有刻意去繞在她身邊親近,一切就順其自然讓它發展,如今他才猛然發現,原來那種強烈的好感和情愫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稍有減退,反而是越來越濃烈,這使得他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他知道了自己要的是什麼。
所以前幾天在迎客來的謎題會上,他才將母妃要傳給未來兒媳的傳家龍鳳牌交在了她手裡,要她好好保管。可是當時她一臉的驚訝,她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牌子的意義吧?不過他早料到了,有蕭十一那個八卦的大嘴巴在,她遲早會知道收下他玉牌的含義的。
沒想到這樣快,她就約他出來見面,這卻是他沒想到的,他沒料到她如此痛快的要和他當面說清一些事情,至於她要說什麼,蕭十一卻說他也不知道。
風翊宣看了一陣湖面,就聽到一陣馬車輪子的聲音,轉身一看,正見小桃由那兩個貼身丫環扶著手,正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裙,腰間一條鵝黃色腰帶。同色的緞鞋,,真是玉立亭亭,象一樹梨花一般。就見她跟兩個丫頭低語了幾句,那兩個丫頭便在馬車前站住腳,只有小桃一人款款向他這邊走來,臉上還帶著抹淡淡的笑意。
風翊宣見她徑直走到了自己面前,衝著他展顏一笑,心裡莫名其妙。這丫頭今日的笑容和往日有些不同,竟覺得少了幾分疏離,多了份俏皮,就見小桃伸手一指湖上荷花,微笑道:
“欣賞這荷花,卻是一大早最好看。露帶清香,領略那一種清氣,卻是最妙的。到了正午,太陽曬得久了,這荷花也倦了,連看花人的精神也比早晨時減了不少,到了下午便更不消說了。所以說呀,這荷花需得太陽初出時才最好看。原是取它‘未經日照精神滿’,才可見那‘映日荷花別樣紅’的韻味。你說是不是呀,風翊宣?”
風翊宣初時見她講了一大堆荷花論,心頭正生出悶氣來,正想問問他難道是叫他出來陪她賞荷的?卻聽到她叫他名字,不由得心中顫了一顫,這還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以前她都是‘七皇子’‘七王爺’這樣稱呼。
“你方才叫我什麼?”他又驚又喜,直覺的感到今日她的變化“小桃,再叫一遍。”
小桃臉色一紅,她今日是做足了心理建樹才約了風翊宣來這裡見面,其實她也知道若是被人知道她一個姑娘家主動約個男子出來是件不合規矩的事兒,可是她總不能主動跑到他王府裡去吧,那樣更加引人注目。
“風翊宣,七皇子,七王爺,平遙王殿下,怎樣,聽過癮了吧,”她瞧著他俊美的臉笑道:“我問你,那塊翡翠龍鳳牌你給了我,究竟是什麼意思?蕭十一編排了一大通,我卻是全然不信,他定是故意捉弄我,我要你跟我講。”
她抬起頭來正視著風翊宣,眼睛和他的對視著,絲毫沒有退卻,她眼中有笑意,笑意之下卻又隱藏著什麼。欲言又止。
風翊宣心頭狂喜幾乎按捺不住,她看著眼前這個個頭只到她肩膀的少女,再次肯定了她的與眾不同。她此時看著他的眼光不似平常女人看男人時那樣羞澀並躲躲閃閃的,也不似尋常百姓看到皇家人那種敬畏不加的眼神,更不是官家千金高門大戶的小姐看人的那種婉約矜持,而是有種獨特的氣質,直接又率真,就象一汪清澈的秋水般透明澄淨。
小桃看著他直直的望著自己,卻半天沒有說話,眼神裡卻是專注又深情的。其實不用說,光看他的眼睛她就能明白他的心意,眼睛是心靈的視窗這話半點沒錯,一個人再偽裝得高明,也不能武裝到眼睛裡,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