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不肯原諒他遠走他鄉了十幾年,他便發誓這輩子再不娶妻,寧可一個人孤獨終老,還說這是老天爺對做錯事情的懲罰。哎,當時聽的我兩個哥哥是唏噓不已啊,回家後直道那位聶老伯是個痴情人。”
小桃偷眼瞧著紫煙,見她面色蒼白,兩隻眼睛裡淚水泫然欲滴,顯是心情激動到了極點,便接著道:“哎。這位聶老伯還真是可憐,五十歲的人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明明有妻有女卻過著鰥夫一樣的日子,實是讓人同情。紫煙姐姐,其實我暗地裡也想不明白,這位聶老伯據我所知為人甚是正直,我就想不明白就算是一時犯了錯,罵過打過,改了也就是了,何置於弄到今天這樣地步?我還真想瞧瞧聶老伯的那對妻女,她們心腸也太硬了,就算再大的錯處,快二十年了還有什麼揭不過去的?無非是為了一口氣而已。我就奇怪,人生苦短,及時享樂過些舒心日子才是正道。整日裡憋著氣過日子難道不累麼?我看聶老伯的那對妻女是想等著他嚥了這口氣,才算了結了恩怨。只是就是不知道,到那時她們會不會後悔?無奈真到了那一天,後悔也晚了……”
紫煙聽了這一番話,只覺得字字戳在自己心坎上,又隱隱覺得小桃這字字句句象是朝著自己而來,但又想想她若是隻是借事發一通感慨,也是正常,她現在心裡象是油烹一樣,整個坐立難安,哪裡還有心思細究好友是不是意有所指。只覺得小桃話中‘嚥氣’‘後悔’二字說不出的刺耳刺心,實在忍不住掉下淚來,趕忙拿袖中籠的帕子擦了。
小桃故意問道:“紫煙姐姐,你怎的哭了。可是身子不舒服麼?”
紫煙順勢答道:“沒事,只是剛才迷了眼,眼睛有些不舒服。”
小桃暗自好笑,這屋裡雖開著窗戶,但窗簾紋絲未動,哪裡來的邪風?她此時見了紫煙的態度,已知她心裡對聶川還是不捨的,並且百分之二百的肯定了她定是知道這事情的內裡情由。小桃覺得今日給紫煙的刺激已經夠大,這不是一次兩次便能將她說通的事,方得慢慢行事才好。她得給程紫煙一個自己思考琢磨的時間。
但她哪裡知道,她在程紫煙屋裡說這番話時,程嬤嬤方才喝了藥卻睡不著,想到樓下店面看兩眼,卻經過紫煙房間時,聽到了小桃和紫煙兩人的對話。她那個年紀和性情也本不是個愛聽牆根兒的人,只是猛地聽到聶大夫二字,便象讓鬼纏了身似的站住了腳,直聽小桃發完那一通牢騷才罷。這時她也沒有心情再去店面,默默的轉回身回了自個兒房間,重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頭頂紗帳,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桃今日這劑猛藥下完,便推說還要去鋪子裡就要起身告辭。紫煙送她到樓下。喜鵲早將買來的幾樣點心水果送上,紫煙道了謝,又腳步沉重的返回屋裡,心裡象打翻了五味瓶兒,酸甜苦辣混在一起,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便趴在炕上哭了起來。
小桃再回到樂府,卻已過了飯點兒的時辰,因早上她帶著兩個丫頭出門早,這時卻都有些餓了。便叫丫頭去廚房傳飯去,哪料那丫頭去了卻見飯菜都已分發沒了。
原來小桃經常白日裡都呆在鋪子裡。便經常在外面吃飯,若哪天留在家中便讓丫頭提前告訴了廚房,再預備自己的那份,豈料她今早出去時卻忘了叫人告訴廚房留飯,因此廚房裡還以為四小姐在外面吃了,便沒留那一份兒。直到桃仙居的丫頭找去,廚房裡幾個廚娘趕緊現通開火,現炒了幾個菜又裝了食盒。
這時天色慢慢陰起來,倒颳起了一陣風來,桃仙居院子裡登時涼快了不少。小桃覺得跑了一上午身上的燥熱這時減了不少,便叫喜鵲和畫眉將屋內她們吃飯的矮桌搬到了院裡的桂花樹下,藉著這陰涼好好吃飯。
畫眉又將屋裡藤椅搬了出來,放在一邊,小桃便躺了上去歇了一會兒,看看院子裡幾棵樹,濃濃的綠蔭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