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地方,不信您去查驗。”
周管家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否則你早被趕出府去了,還能留到今日。再說還用得著我查驗,你不知道吧,四姑娘早讓二少爺跟城中各家賭坊掌櫃的通了氣兒,若是你敢在賭坊露個頭兒,就有人來報信兒給四姑娘,若坐實了你的罪名。那報信兒的人還有賞呢,你也就該滾蛋了。”
周圍人一陣鬨笑。李歪撓了撓頭道,笑道:“四姑娘咋那麼多花花腸子呢,虧了我沒去那裡,果真去了怕是現在還在大街上要飯呢。”
喜鵲笑道:“歪子哥知道就好。你看咱姑娘平日裡和和氣氣的不假,對咱們下人也是極好的,只是她最討厭賭錢嫖ji打老婆,當年我爹便是欠下了賭債要將我賣入那下作地方,才被咱們姑娘救了的,所以她最容不得這三樣事兒。”
李歪笑道:“我曉得的。”
說罷,扯了嗓子又要叫喊,周管家一把扯住他笑道:“喊兩嗓子得了,沒見被打二十板子的人還能從頭喊到尾的,再喊就假了。”
說得眾人又都笑了。
且不說眾下人在這裡說笑,只說在正廳裡,畫眉聽了小桃吩咐去請二少爺樂武去了。那姜氏和盧氏並一個林遠卻如坐針氈般。滿廳裡林氏只低著頭喝茶,一聲不言語也不搭理他們,小桃和樂賢只管把兩個頭湊在一起小聲不知說些什麼體己話,全然便似沒看到他們三人似的。
姜氏只氣得頭暈腦脹的,只覺得滿屋子裡就連站在下首伺候的丫頭們也是瞧不起她們林家人兒的。這杯裡的茶都喝乾了,也沒個人上來給換一杯。可見樂府就連丫頭都是刁鑽的,個個會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把戲。她卻沒有尋思尋思,人家丫頭的主人是樂家人,拿的是樂家的工錢,自然是為主人家馬首是瞻。便是那些奉茶的丫頭們也是懂眉眼高低的,見夫人少爺和小姐沒一個正眼瞧這仨人的,也就不上前獻殷勤。
林遠是再也呆不住了,陰了臉對姜氏道:“娘若想留下只管待著,兒子卻要走了。”
說罷,轉身便走。那姜氏急得一把拉住,急道:“你個催命鬼,走什麼?你姑母還沒認了你呢。”
林遠如今肚子裡一半兒是氣,一半兒是愧,氣得是自己母親是個渾不吝的主兒,不顧臉面在這丟人,愧的是當年自家父親和二叔果真做出那拋妹賣妹的醜事,自己現在哪有臉站在這裡認親?設身處地想想,若是自家攤上這樣事情,早一頓棍棒給對方攆了出去了。
他想到這裡,也不理會姜氏,甩開了她手,徑直走到林氏跟前深施了一禮道:“姑母,當年您和我父親二叔的事兒小侄實是不知,今日確是我的不對,上門打擾了,請姑母原諒。”
林氏不想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抬眼見林遠面色誠懇,一張清秀的臉上早羞成塊大紅布了,心中雖恨兩個哥哥當年心狠。但畢竟這跟這孩子卻是無關,見他如此窘迫羞愧的樣子倒有幾分心軟,看他的目光便柔和了些。
林遠又走到小桃和樂賢跟前,也是施了一禮,道:“三表哥和四表姐請莫要和我娘生氣,我是小輩沒的我說爹孃的不是的道理,我娘她沒有惡意。今日我們太莽撞了,請表哥和表姐勿怪,林遠這就告辭了。”
小桃見他這樣,倒是一愣,對他的印象倒好了幾分,覺得這林遠不似胡攪蠻纏的人,只可惜攤上如此父母,便淡淡的道:
“林公子不必多禮,我們也不敢受你的禮,你也別怪我不通人情,我見你也是讀書明理的人,有句話相送,你只回家好好想想便明白了,‘沒有當日因,哪來今日果’,慢走,不送了。”
林遠一愣。也沒說什麼,轉身便大步走了。
姜氏看兒子頭也不回的離去,又氣又急,也管不了許多,狠狠的跺了一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