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直鬧到傍晚方散,小桃因冷梅從未去過自己府裡,便借這機會帶著冷梅去自家認了門路,冷梅便說過兩日下貼子來請小桃到尚書府她家裡來作客,小桃含笑應了。
小桃坐了一整天,回到家裡只覺得身子痠軟,後背僵直,便一頭倒在床上讓丫頭給慢慢按摩著,才覺得好些。正覺得舒服昏昏欲睡的時候,卻突然聽得外面樂武的聲音叫道:“小桃子,快來,出事了。”
小桃被自己二哥一嗓門兒吼醒,正不知是什麼事,卻見豔紅拍了門進來,說道:“小姐,剛才夫人孃家來人了,說是公子的表弟就是上書院唸書的那個,讓官府給抓起來關到牢房裡去了。他娘今日去書院看他,本是送幾件秋日穿的衣裳,結果就知道了這個事兒,這回子正在前廳裡跟夫人哭訴呢。”
小桃猛聽了林遠出了事情,心裡一跳。她對於這個林家的表弟卻是有幾分好感的,否則也不會自己出銀子讓他去白雲書院讀書了,這時聽了林遠犯了事兒,心裡是半信半疑,因著她知道林遠是個謙卑有禮的少年,性情又溫和,哪裡會惹出抓到官府裡的大事。
於是她匆匆披上件外衣,便和樂武往前廳來。人離著前廳還有一段距離,兄妹兩人便聽見前廳裡傳來一個女人的嚎啕大哭聲,小桃不用問也知道那定是姜氏無疑。待得進去,果見姜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整個人坐在地上只拍著大腿又哭又喊,小桃眉頭就是一皺,說道:“你這是什麼樣子?活象我們家抓住了你兒子似的。”
小桃剛說完話,便瞧見原來姜氏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卻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那人穿著青布衫一頭頭髮半黑半灰,一張國字臉略有些瘦削,細看那眉眼之間卻跟林氏有些相像。
小桃一見便猜到這人定是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大舅舅林繼祖,便不由得上下打量起這位大舅舅來。林繼祖見了小桃進來,便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兒。林遠曾回家說過表姐出資供他去白雲書院讀書,想來就是眼前這個俏生生的姑娘。
林繼祖本就為以前拋了妹妹的事情懊悔,本打算這輩子自己沒臉在妹妹跟前兒露臉兒,後來聽說外甥女對林遠的關照,他便更為以前做的事情深以為恥,只是在家裡又悔又恨的哭了一場,只讓林遠好生唸書,經常去姑母家看望,以補他以前做的錯事兒。
可是如今兒子出了事情,而且還是牽涉官面兒的大事兒,聽說還是惹了城中權貴的子弟,弄不好便要吃官司做牢,林繼祖在疼兒子的心理作用下,什麼也顧不得了,跟著姜氏便來到樂府求見妹子幫忙兒,這算是把那見不得人的老臉也給豁出去了。
在林氏這一方面兒,本來是恨著自己那兩個無情無義的親哥哥的,但是人總歸是有見面兒情的,那姜氏和盧氏雖說曾來過一回,只是那對於林氏而言不過是陌生的女人罷了,這如今自己半輩子沒見過面兒的親大哥站在眼前,痛哭流涕的跟自己認錯兒,求她救救自己的親侄子,林氏在這一剎那忽然心軟了,她看著自己怨了半輩子的一母同胞的兄長,那以往的恨意竟在此時沒了蹤影,便叫人叫來了三個兒子和女兒。
那姜氏一見了小桃,便撲將了上來,她是來過樂府與小桃打過交道的。自然是知道這位外甥女兒聰明有本事,便抱著她哭道:“外甥女兒啊,我知道你恨你那個沒良心的舅舅,只是我也知道你是心疼你表弟的,你大舅舅他再有錯兒關聯不到遠兒身上,如今他真的遇上大禍了,你這當姐姐的說不得救救他罷,我求你了......”
姜氏那眼淚鼻涕一把把的流著,整個人幾乎要癱到地上去了,對她們來講,兒子被抓進了衙門,還不知有沒有受苦挨刑,這就象把刀子似的快把姜氏這個做母親的心都剜出來了。小桃一向是討厭這個姜氏的,對她的好感還沒有盧氏多,覺得她就是個能鬧騰不講理的潑辣婦人,只是眼下看著她為林遠哭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