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瞧著這個孩子如今卻是反常了,我們做親戚的人是不便從中說什麼的,只憑你做父母的人去操心得了。”
蘭老爺道:“我正是瞧著這丫頭的脾氣如今越來越大,怕是她不聽我的話,我正是從小聽了那道士的話才不讓她出門隨便見外人,她還是這樣呢,若是放任了她去四處下里亂跑,還了得?她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我和她母親也操心她的親事,只是她卻是覺得我們要趕她離開家呢,正跟我們鬧著脾氣,我是怕她倔性子上來,怕是私跑了心也有呢。到那時我脊樑骨還不讓人家戳爛了?”
劉南接了丫頭倒來的茶,架了兩條腿很從容的道:“你也不必這樣擔心,那丫頭不過性子上燥了點,何至於你就想得那樣?我的意思呢,也不過是想把她叫了來當面勸她幾句,誰知道我還沒有談到正題,這孩子就給了我一個釘子碰,現在我一想,原來是你們的原因在這裡頭,怪不得她急火火的呢。”
說著,便要起身告辭,道:“我還有事,不能在你府裡久坐,阿茜這孩子的事我也不方便多管,她是你的女兒,你自己斟酌吧,萬一阿茜這孩子再為了這件事要再生氣出了事情,我也擔不起這個擔子。”
劉南說著便起身做起要走的樣子,蘭老爺道:“你來得這樣早沒吃早飯罷,你何不多坐一會兒呢?咱們先吃點子飯,我今日鋪子裡事情少,下午再去不遲,我中午讓廚房裡預備下幾盤冷盤幾道熱菜,再熱上兩壺酒,咱們吃喝完了再一起走,好不好?”
劉南聽了蘭老爺的這番話,臉上便慢慢現出些笑容了,因道:“菜是不錯,喝一壺嘛倒也無所不可,你家裡常是有好酒預備著這我倒是知道的。”
蘭老爺見他願意留下了,這就親自叫來了丫頭吩咐了一番,讓中午廚房裡準備多幾樣下酒菜來。兩人又天南海北的嘮了一上午,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分,劉南見桌上一盤子白切肉、一盤子黃瓜拌豬頭肉、一盤糟的魚片兒,還有幾樣下酒的好菜,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劉南就眉開眼笑起來道:“哎,妹夫何必這樣客氣,有兩個菜就夠了,何必要這許多?”
蘭老爺提起桌上的一把錫壺過來,斟了一杯放在桌上,竟是上等的好白酒。劉南舉起一杯就直灌下肚子裡,眯著眼兒笑道:“多謝多謝,這真是好酒,香得很啊。”他嘴裡說著,又舉起了第二杯,又一仰脖子直灌了下去,這才重新坐下來。
陳氏這時也坐在一邊陪客人,見他這樣便笑道:“表舅爺,我和老爺的酒量都不好,你自己多喝些罷。”說著,又給他倒上了一杯。
劉南笑道:“自家親戚怎樣說這樣的話?”說著,又端起杯子來又喝了一大口。
陳氏就拿了一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閒閒的和劉南談著話,直到看到他壺裡的酒約莫喝下去半壺去了,陳氏這才道:“表舅爺,我家阿茜的事倒是我們心頭的一件心事,她母親那邊也沒有什麼親戚在這裡,倒只有你這個表舅舅是對她最好的,她也信你的,你總得幫我們拿個主意才好。”
劉南那筷子就沒有停的功夫,將那平日裡不常吃的大魚大肉盡著往嘴裡流水似的塞進去,聽了陳氏的話後,卻又端起酒杯來,杯底朝天又幹了一杯,痛快的道:
“這俗話說的好,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是冤仇。阿茜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就是讓她現在說門好親事嫁人也是行的。早嫁人幾天你們倒也少操些心,也沒有什麼不可的。現在她雖鬧著脾氣但你們不妨就先容讓她一點。一來呢,免得這孩子脾氣越鬧越生疏,二來呢,家裡過得自自在在的,妹夫這有病的人心境也好些。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呢。”
陳氏笑道:“果然表舅爺是個極通事理的,來,我給您斟上,您再喝一盅罷。”
他們三個人在前院兒裡喝酒吃飯的時候,蘭茜卻是在後院兒裡坐立不安。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