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冷辰還算是個明白人。

“皇兄，你這樣有意思嗎？”司彥瀾沉默了一會兒後，抬眸問。三年來，皇兄變了不少，自己也變了不少。

皇兄雖然沒有罷黜雲尚盈，但是也差不多了。他已經兩年沒有去皇后的寢宮了，就連每月的十五初一都沒有在踏進過雲尚盈的寢宮。不過，這一次都是她雲尚盈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那你這樣堅守值得嗎？”司冷辰反問，“空守這一副畫，你這樣做不過是在消耗自己的時間自己的生命罷了，你這樣……”

“本就是將死之人又何足為懼？”司彥瀾自嘲一笑，“皇兄，我的身體恐怕你最清楚了，我還能活多久你比我都清楚不是嗎？那我這樣‘浪’費自己的時間又怎麼樣呢？我不過是更加自然更加順從更加坦然的去面對死亡罷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不用像以前那樣為了治我的病耗費大量的財力‘精’力了，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司彥瀾和司冷辰之間響起。司冷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怒瞪著司彥瀾，罵道：“‘混’賬！簡直是‘混’賬！父皇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混’賬！”

“呵，‘混’賬？”司彥瀾一改往日的孺慕風雅，這時的他眼裡滿是諷刺，嘴角掛著一絲血絲，那冷笑狠狠的扎著司冷辰的眼睛。

“皇兄，父皇怎麼生出我這麼一個‘混’賬？呵，這個問題真的是問得好啊。問的太好了！我真希望我沒有出生在帝王世家，我真希望父皇沒有生出我這麼一個‘混’賬！”

“你！”司冷辰氣結。

“我？呵。我難道又說錯嗎？父皇獨有的兩個皇子，他最疼的是誰？是你！你從小天資聰穎，是神童，而我呢？我從小體弱多病，一出生就泡在‘藥’罐子裡。父皇有抱過我幾次一隻手就數得過來了吧。你得到永遠是最好的，你是華夏王朝皇后生下的長子，理應得到最好的。而我呢？我？呵，我不過是個庶子，一個卑賤的婢‘女’所生的孩子！從小我就飽受冷眼，看透這一切了，所以，我從來不爭，我從來不奪。是你的，我從來不會奢望，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被搶走了我也不會再搶回來。就這樣，我很安全，我很安全的長大了。”

“不過，這長大的後果真的是太大了。”司彥瀾呵呵一笑，“你知道我這一身毒是哪裡來的嗎？你知道嗎？想必，你很早就清楚了吧。”

“彥瀾，我……”司冷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駭人的司彥瀾，那謙謙君子不復存在，現在的他是滿身的怨念。

“是你的母親，堂堂華夏的皇后！她害怕我母親誕下的也是龍子，然後跟你搶奪皇位，所以在我母親懷胎七個月的時候，在我母親的飲食裡下少量的葉紅。葉紅這種毒量少不致命，但是量一旦積累的多了，中毒的人就會慢慢變成傻子。你母親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讓我母親流產這樣的目標太大，但是若我母親誕下的是個傻子那麼，你的地位就沒有人能夠撼動了，你將會一帆風順的坐上地位，成為華夏新一任的君主。”

“只可惜，皇后算錯了，本該足月出生的我早產了。我母親懷胎八個月的時候意外不小心滑了一跤後，導致大出血，我就這樣早產了。母親拼死生下了我後就撒手人寰了。我沒有按照皇后的要求長成一個傻子，不過也差不多了。我一生下來就體弱多病，不得皇上喜愛。”

“你瞧，你這皇位做的還是那麼順利，有沒有我都一樣，你母親堂堂華夏皇后定然會用千百種手段讓你登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爭奪皇位，我只想當個閒散的王爺逍遙的過完這一生，僅此而已。所以，皇兄，這一次的峰流大會你派其他人去吧，我累了，經不起奔‘波’了。”

司彥瀾說道這裡的時候，緩緩閉上了眼，淚水順著面頰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