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滿臉曬得通紅,身上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心疼不已,伸手就去拉她。
跟過來的陳氏的那兩個丫頭忙一人一邊拉住她,勸道:“小姐,這可使不得,夫人要罰她誰敢阻攔,方才夫人說了若是你幫小容,便要打斷我們兩個的腿呢。”
蘭茜見了她們兩個就來氣,覺得這二人跟陳氏是蛇鼠一窩,因此冷著臉道:“我管你們腿斷不斷,讓開。”扒拉開兩個丫頭,仍舊伸手來拽。
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丫頭懂事些,左右看了看並沒有人,悄聲在蘭茜耳邊低聲道:“使不得,小姐。若是夫人見你這樣,怕是私底下給小容些暗虧吃,她便吃不了兜著走了。她不能拿你怎麼樣,卻還治不了小容麼?你想仔細。”
蘭茜手中動作一停,顯是聽進去了。只是看小容滿臉紅通通一頭汗水的慘模樣,心裡實在難受,忍不住眼淚便掉了下來,撲通一聲也在小容旁邊跪了下來,哽咽道:“我和你一起跪。”
小容見她如此,想伸手拉她又怕打破頭上頂的飯碗,急得什麼似的,“小姐,你這是做什麼?這大暑天的熱壞了你可怎麼辦?奴婢粗生粗養的習慣了,我沒事兒,您就先回房待著吧。”
蘭茜伸手扯住小容左手,感覺她手心也全是熱汗,心裡不由得又疼又愧,哭道:“小容,都是我惹的禍,是我害了你。”
小容腦袋不敢亂動,只把眼睛瞟過來,勸道:“奴婢的本分就是伺候好小姐,出了這樣的事情。奴婢也逃脫不了失責之罪,夫人罰我也是應該的。只是從今以後,小姐你可千萬別再幹那些無用的事兒了。”
蘭茜心裡一陣陣難受,伸手抹了一把眼淚,道:“我只是想認識那位樂府的小姐,我想有個人跟我說說話兒。”
小容心裡一痛,眼淚走珠兒般的下來了,輕聲哭道:“小姐,我知道不怨你,真的,不怨你。”
可憐的小姐啊,長了十五歲了還沒有一個體己的閨房好友,別說這個了,就連說說話也找不到一個人,除了自己打什麼克母克親人,老爺便信了那胡言亂語,將小姐整日關在家裡,不讓她出門兒,這跟坐牢又有什麼區別?
陳氏整天在老爺面前說小姐不通事務,若是讓別人家見到了笑話。她就沒想想,整天將小姐關在屋裡也不接觸人,又怎能懂得如何和別人相處。
小容用手背輕擦了擦眼淚,壓低聲音道:“小姐莫哭了,你這個樣子夫人見了又要多生事端。小容知道您對那樂家小姐覺得好奇,想認識人家,可是奴婢斗膽說一句,您這扒著牆頭去偷看人家確實是不太合規矩,也怨不得人家丫頭生氣。若是有人這樣看您,我也要跟她吵上一架的。”
蘭茜嘆了口氣,下死勁扯著手中的帕子,象要將它撕碎一般,“我知道這樣不妥當,只是……只是我出不了門,沒有辦法……”
小容低聲在她耳邊道:“小姐,今日之事你是萬萬再不能做了,若是真惹惱了那樂家小姐怕是你真心想結交,人家也不肯呢,那樂家小姐今日我著實仔細看了一通,果真是個美人兒。小姐你若真想結識人家,往後小容給你想辦法。”
“真的?”蘭茜有些不確定,人家上午才上門給丫環討公道,不會生她的氣了吧?
小容點點頭。她是真心想讓小姐跟樂家小姐結識,雖說小姐不能出府,但是樂家小姐可以過府來啊,兩家相隔如此之近,豈不方便得很?就只是不知那位樂小姐會不會也聽說了小姐命硬克人的名聲,不屑為伍?
蘭茜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那玉鐲呢?可要回來了?”
小容皺眉道:“那樂家小姐將鐲子還回來了,只是掉在地上已摔成兩半了。”
那鐲子是蘭茜母親所留,平日裡蘭茜愛如珍寶。將它當作懷念母親的一個念想,如今卻讓自己衝動之下摔壞了,蘭茜的情緒便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