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該怎麼辦?我站在原地,猶豫著是等他二人出來,還是先回去,免得夏月凌起疑。
“曉蓮姑娘對他還真是情真意切啊。”正躊躇間,聽得有輕微的男人聲音。
轉身便看見冥天白衣勝雪,青絲披拂站在高大的迷樹下,風輕抬他地衣衫。我扯下黎落,看著他那張素淨冷漠的臉,問:“大人來此,不只是讚美在下的吧?”
他微微斂了眸光,懶洋洋抱著雙手,慢悠悠地說:“任何人妄圖改變歷史都會受到懲罰。”
他這話倒是說的莫名其妙。我來到這裡,只想給夏月凌解咒。其他地,我倒是一概沒想。就算蓮月是我的前世,那她也是她,她選擇與蘇澈恩恩愛愛,也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我想到此,覺得他有些欲加之罪,也覺得這祠廟附近確非談話之所,便拈了御風訣要走。剛飛起來,卻見有大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罩下來。眼前陡然一黑,旋即只聽得風聲。大約是被著擄了,此刻該是在御風。
還尋思著召出玄魚劍亂斬一氣,雙腳卻穩穩地沾地,眼又清明起來,卻不是林家祠廟,而是一大片櫻花林,粉白的櫻花如雲般,層層疊疊,在日光下泛出微微的刺目。冥天背對著我斜靠在一棵櫻花樹下,白衣飄飛,倒與這周圍的櫻花渾然天成。
“大人帶我來此,何為?”我問道。
他沒回頭,只一字一頓地說:“你必須死。”他地語氣殺意濃重。
我後退了幾步,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想得起夏月凌笑意盈盈的臉。
“我不能死。”我幾乎不曾思考,便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意識才有些微清醒,便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他轉身看著我,與夏月凌一模一樣地臉,沒有絲毫溫暖,眼眸如冰。然後,他緩慢地說:“事到如今,你必須死。”說著,他抬起手,掌心中隱隱的星空,看一眼就覺得天旋地轉。
“我現在不能死。”我咬牙切齒地說死死地盯著他。
“本大人自會替他解咒。”他語氣平淡,仿若是在說醫好一隻貓,一隻狗。
我凝聚所
,使勁搖頭,道:“他地事,容不得半點差池,我不信任任何人。”
“本大人要殺你,你以為你阻止得了嗎?”他語氣淡漠,帶著淡淡的諷刺。
“大人乃戰神,自不是能阻止。”我看著他,越發清楚,今日這個男人要殺我,我是半點贏地機會都沒有。因為不知什麼原因,在他面前我就是一個純粹的凡人,絲毫沒有道法與靈力。
“那受死吧。”他伸出手,那星空陡然破碎,無數的星斗墜落而來。
我深知那是粉碎之咒,他是想要我灰飛煙滅,徹底消失,永訣後患。
真算命懸一線了。我連忙跪下,大聲喊:“請大人給我一刻鐘的時間。”
幾乎在我喊出聲的同時,他亦收了粉碎之咒,靜靜地站在那裡俯看著我,陷入了沉思。
“請大人給我一刻鐘,我想看看月凌……”我低聲說,眼淚不爭氣地滑落。
“你當真決定了一刻鐘後麼?”他突然問我,語氣有些茫然。
我冷笑道:“被大人盯上的,三界六道有幾個能活著?”
他瞟我一眼,問:“你當真不怕死?”
我冷笑道:“自然也珍惜生命。然選擇了做人便難免一死。然,死又有什麼可怕?我又不想飛昇成神。何況,與其行屍走肉地活千千萬萬年,還不如跳入輪迴把每分每秒都活得有意義。”
“所以,你更要死。”他的語氣陡然冰冷,殺意更加濃重。
此刻,我腦海裡突然冒出劉胡蘭、江姐等人地名字,想到“視死如歸”四個字,轉頭笑:“你竟如此等不及了,我取得七虞神水,自然便是灰飛煙滅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