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刁蠻小姐鶯燕姑娘,因是體力耗費又累又餓,聞著那股子誘人的香氣不由得口水直流,回頭對著在煙火上肥的直滴油卻是表層被二次燻烤而變得焦黑的烤雞,實在是提不起一絲的興趣,當下才明白原來那些醜陋的烤肉當真是好東西。
夜風越來越大,在洞外嗚咽咆哮著,洞裡滴水成冰,啃著石頭般冷硬的點心,更覺的牙齒打顫渾身發抖。
李子賢讓小廝拿出酒囊,一人喝了幾口,當下身體才暖和了一點,可胃裡因沒吃多少東西卻更加有些難受。
那鶯燕更是身嬌體貴的,又為了驅寒多喝了幾口,當下便喊著胃疼頭暈,想吐,竟是受了委屈般的嘔的淚水連連。
李子賢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的彎著嘴角卻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便起身走到桃花跟前:“白賢弟,舍妹身子嬌弱,極為不適,剛剛她年少無知多有冒犯,請白賢弟多多見諒,原諒她的不敬之罪,子賢在此代為賠罪了。”
“子賢厚著顏面還請賢弟將那可以驅寒的肉乾賣予少許,不知白賢弟可否割愛?”
白桃花不是小氣之人,也承認這李子賢肯帶她們母子上路是莫大的恩惠,雖是銀子共擔,可自己母子畢竟是有求於人,終歸是欠了人家,當下嘆口氣,拿出一大塊香辣肉乾,慷慨的說:“李兄何須如此客氣?這本也不是值錢的東西,儘管拿去便是,權作白某還了你們帶我與犬子同行的這份人情。”
李子賢淡笑著接過來,“這東西的價值要看怎麼看,我想整個大周這種肉乾怕是隻白賢弟一家別無分號的,稱得上獨一無二,在這等寒苦之地,更是救命的東西,千金難求我急需,如今是李某欠了白老弟的,將來若有機會,定全力奉還。”
白桃花見李子賢客客氣氣卻是落落大方,雖是有求於人,卻也是這般尊貴優雅,不卑不吭,又見他一路的錦衣玉食穿戴不俗禮節周到,料定自是出身富貴之家,心中也有了幾絲長遠的謀算,想著將來萬一有個什麼,自己在這個時代舉目無親的,定是求救無門,認識些顯貴之人以備不時只需也好,總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也好過自己孤身一人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當下也客氣的拱手道:“白某有幸之至得公子如此許諾,感激涕零,定然銘記有心,希望將來還有相見的機會,白某說不定還會麻煩公子呢,到時候還望公子記得我這個白姓的朋友,就好!”
“那是自然!結交白賢弟,李某三生有幸!”
沒想到,這麻辣肉乾竟可以讓自己結交這個異時空的第一個朋友,這算不算是建立在麻辣肉乾上的革命友情?
當下桃花微微一笑,又拿出幾個饅頭交給李子賢,道:“這東西雖然粗鄙,在當下烤軟了卻最是香甜之物,且這肉乾是特製的,麻辣非常,怕爾等一時吃不習慣,兩者相配,當會好了許多,李兄試試,切莫嫌棄。”
李子賢淺笑的接了過去,交給了小廝在火堆上烤的金黃軟熱,又配著肉乾三人吃了些,才覺得身子暖和舒服了好多。
那鶯燕本是極為不屑於吃桃花的東西,卻實在難熬那疼痛,也抵不住那香味的誘惑,終歸糾結半晌低著頭極不情願的吃了些,竟是欲罷不能,直到吃光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著嘴唇,想想之前的諷刺謾罵心中略有些羞愧,面上卻還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依舊用鼻孔對著桃花,不過桃花也懶得跟刁蠻小姐一般見識,徹底無視之。
夜深時分,桃花在地上鋪上乾草,枕著包裹抱著小板慄躺好,再把那一張被嫌棄骯髒的狗皮蓋在身上,倒也避風耐寒。
李子賢一行卻是準備充分的多,地上是柔軟的狐皮褥子,各自蓋了黑色的長毛大氅,看起來是那般的暖和舒適。
桃花在心裡羨慕哀嚎了一回,終是拒絕了李子賢將大氅讓給她的好意,抱著自己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