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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蘭涼兩州失守之後,現在河西基本上俱為程咬金和蘇定方所奪。青海道、隴右道,也大半失守。他們聯合蘇毗和吐谷渾軍,現在攻勢極猛,西北局勢危險。他們的攻勢,絲毫不弱於張超,如今再不能加以遏制,則不出三月,整個河西、隴右、青海、西域四道,都將落入叛軍之手,朝廷的西海領、河中領、信度領也將被隔絕在外。”
形勢非常的不樂觀。
“下一步,西北叛軍就可能轉攻中原。不論是攻關中長安,還是從隴右直接出兵進入漢中,順漢水而下攻漢京,這都是萬分危險的。”
“張超已經重兵集結於潤州,水陸十二萬大軍。下一步,就是揚州。而我們在揚州才三萬人馬!”
宰輔們都沉默著。
誰都想不明白,怎麼形勢就到了如此地步。
朝廷的八十萬大軍呢?
怎麼好像叛軍四面開花,打哪哪贏,似乎朝廷的兵都成了紙面上的了。
歸附於各路叛軍的朝廷官兵,起碼已經有不下二十萬了。
而現在各路叛軍加起來,也有不下三十萬的大軍。
此消彼長。
朝廷兵力上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優勢了。
八十萬對五萬的時候,都沒贏。
現在六十萬對三十萬,更難贏了。
長孫無忌接過話頭。
“最近江漢淮河流域,持續暴雨。差不多快下了一個月的雨了,長江、漢江、淮河,還有各大支流,湘江、贛江等也都是水滿為患。目前,各地報上來的災情,已經越來越嚴重。多處決堤,許多地方被淹沒,受災的縣達到幾百個。”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而且這大雨還在下,根本沒有停的意思。長江流域的早稻,今年基本上絕收。就算沒有水淹的稻田,可稻子也沒法收割,收割回來了也沒地曬,只能看著發芽黴壞。”
那邊戰爭未平,這邊天災又起。
這次的洪災甚至能稱的上是百年一遇。
幾乎可與貞觀初的北方大旱災和大蝗災相比。
良田淹沒,莊稼淹沒,村莊城鎮淹沒。
“到現在為止,起碼淹死了十萬人,而損失的財產更是不計其數。”
宰相們嘆息。
長孫無忌沉重的道,“我是中書令,三院宰輔之首,今年出了如此大的兵災和天災,這都是我當政失職,我自請辭職。”
房玄齡道,“我是侍中,也應當引咎辭職。”
代樞密院樞密使屈突通老元帥氣的拍了桌子。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時候引咎辭職有屁用?對局勢有何益?你們這是在摞挑子,還有點擔當沒?你們這時辭職回家了,這爛攤子誰收拾?”
房玄齡心力交悴。
“我戴罪留職,待局面好轉後,再離開吧。”
長孫無忌也表示願意留下來收拾了爛攤子再走。
可當大家再次坐下來,卻發現這爛攤子是真的難以收拾。
本來這場叛亂之火已經越燒越大,局面失控的地步。兼之中原各道的經濟危機,朝廷已經是焦頭爛額人心盡失,現在居然又遇上了百年一遇的南方大洪水。
這真是火上澆油,屋漏偏逢連夜雨了。
“諸位,如今局面,需要大家同心協力。有什麼好的辦法,請儘管說。”
御史大夫杜淹道,“眼下當務之急,某認為還是應當挽回人心。最近漢京的局勢太亂了,錢莊擠兌、紙鈔貶值、經濟蕭條,然後又是學生鬧事等等。朝廷一味強硬也不行,越強硬百姓越反彈的厲害。某建議,應當立即釋放魏徵、孔穎達、陸德明等一眾被關押的官員,還要馬上釋放被關押的學生們。”
“要我說,陛下應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