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可不知道流往那裡……”
奇兒聽說,不禁大奇,一對眼球閃得更亮了。
那女人瞥他一眼,笑道:
“你這頑皮的孩子,我得先告訴你,要走近池子去的時候,得爬著走,因為你現在身輕如葉,別給陰風把你吹進池子去,要是想去洗澡,更應該把山藤拴在腰間再下去。省得漩流把你捲進池底,我起先不明底細,幾乎就死在裡面,幸而攀到池底的石頭,才能夠爬上池岸。
經那一次後,我便在池岸的石上拴有一根很長的山藤,另一頭可伸長到池子的中央,每次總是用根山藤做繩子拴在腰間,萬無一失……”
奇兒忽然插口道:
“那山藤用久了,豈不是要斷?”
那女人笑道:
“山藤這種東西,越泡水就越堅韌,那裡會斷?只是要擔心水面上的漩流。可是,說也奇怪,那山藤拴在石上這一頭,過沒幾天,竟然生起根來,這十幾年來,已是根枝交錯,伸出幾十根長藤,看來更不會斷啦!不過,無論做什麼事,總是小心一點此較好!”
奇兒聽了點點頭,敢情他也認為可慮了。
那女人又道:
“除此之外,這瓶底上去三四里,還有一條毒水,也得告訴你知道,那道毒水,水色鮮紅如血,還含有腥臭的氣味,要是讓毒水沾上身體,那就十分疼痛,雖然有藥可治,到底也要受不小的罪,至於其他地方,一時也說不完,這一會我還要弄點吃的!”
說到吃,奇兒的肚子裡不禁“咕嚕”幾聲。
那女人微笑道:
“你肚子餓了,跟我來罷!”雙掌朝地面虛虛一按,身子憑空拔起數寸。
奇兒因為得靈藥幫助,已能在微光下見物,跟著那女人的後面,只見她長髮披臀,身體凌空,兩手輕輕一劃,就突然推進數尺,暗道:
“這樣走法,倒可以省下幾雙鞋子,要是夜裡被人撞見,那人必定要被嚇個半死,再也休說打了!”想到“打”字,又聯想到崖上和敵人廝殺的田毓方,不禁“啊!”一聲叫了起來。
那女人驟然一停,回頭問一聲:
“孩子!怎麼了?”
奇兒急道:
“我田叔叔還和人家打架哩!”
那女人也“哦”一聲道:
“正是呀!我還忘記問你哩!孩子!你是那裡人氏,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跌下來呀?”
奇兒兩眼一紅,心裡一酸,竟是邊哭邊說,斷斷續續道:
“我名叫餘樹奇,別人都把我喊成奇兒,原是湯陰人氏,我家裡可大哩,常常有人來住在我家裡,還教我的功夫,有一夜,我和田叔叔同睡,半夜裡有人打來了,田叔叔抱我跑往外面躲起來,不久就見我家起火,田叔叔忙背起我就走,在路上又打了很多次架,來到這裡說是快到他的家了,那知還要和別人相打,那些惡人把我趕跌了下來!”
那女人急道:
“你田叔叔叫什麼名字?”
奇兒道:
“他叫做田毓方,外號又叫九宮劍客。”
那女人驟然面色慘淡,長嘆一聲,身軀落回地面。
奇兒見狀睜大淚眼道:
“姑姑!你認得田叔叔?”
那女人急急搖手道:
“不認得,不認得……”
奇兒何等伶俐,方才自己一說田叔叔的名字,這姑姑的臉上已經變色,分明姑姑一定會認得叔叔,為何一問起來,她不承認了?小心心靈裡,知道必有蹊蹺,但也不敢再問。
那女人似因奇兒已不再問,略略安心,嘆一口氣道:
“孩子!要說這洞底登上洞口,休談你不能上去,我也同樣不能上去。方才我不是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