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注意了下兩個男子肩膀上的軍銜,一箇中將一個少將,又看了看吉普車牌子,是燕京軍區的,不用想也知道啥來歷。
“老周,你這就不對了,楊老弟早不當司令了,現在打算去軍校教書呢,該叫楊教授”寧將軍一本正經地道,但顯然充滿揶揄。
楊破軍果然臉色更陰沉,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果沒事,我們先走了。”
“看來楊老弟很急啊”寧將軍瞟了眼一旁的楊辰幾人“真是羨慕啊,天倫之樂,楊老弟你可是好福氣,還有空陪著尊夫人出來逛街。瞧瞧都買了什麼……哎,好像是女人的衣服啊,老弟真是心疼老婆啊。”
“哈哈,老寧,楊司……哦不,楊教授要不是憐香惜玉能這麼早退休麼”周將軍怪笑道:“我看我們也別耽誤人家了,恐怕楊教授幫女人拎衣服是一大不為人知的愛好呢”。
楊破軍額上青筋直跳,但卻是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楊辰若無其事地站在那兒,被身邊的林若溪推了推腰部,小聲問“幹嘛”。
“你……你倒是幫一幫啊”楊辰輕笑“幫什麼,關我什麼事。”
林若溪嘟了嘟嘴,卻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好了好了”寧將軍大手一揮道:“楊老弟,我跟老周還要去赴宴呢,總參謀部的老張得了個孫子,請咱喝酒,哎……真忙啊,再會了啊!”
說著,車窗又被搖起,吉普車揚塵而去。
隱約中,在車窗關上前,裡面還傳出一聲輕蔑的“野種……”
不用猜也知道,說的就是現在的楊家人,雖說楊公明有果決的處理將這場楊家血脈風波平復,但那些真正的達官顯貴,暗中必然是瞧不起楊家的血緣。
楊破軍深深地呼吸了口氣,但臉色還是滿豬肝紅。
正所謂人走茶涼,失去了權位,遭人譏諷也是充滿了不甘與無奈。
更痛苦的是,自己曾經所為之榮耀的血脈,確實已經不復存在。
郭雪華見丈夫如此難受,難過地道:“別生氣了,傷身子,你別理他們不就完了,他們現在得了燕京軍區的整個勢力,當然要顯擺顯擺,小人罷了,難成大器。”
“哼!”楊破軍冷哼道:“烈兒那小子到底去哪了!?燕京軍區就他一個是楊家的,反倒是跑沒影了!”
提起楊烈,郭雪華也有些擔憂“誰知道呢,也不聯絡一下,崑崙派那邊玉璣子道長也說沒去門派,那孩子……只要沒事就好。”
突然想起楊辰夫妻倆還在旁邊,郭雪華怕楊辰生氣,忙笑道:“好了好了,開心點,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快回車裡吧。”
楊辰是無所謂,那種想殺就能殺的角色,只當小丑就好,反正也沒對著他說這些話,看到楊破軍有苦難言的樣子,反倒有些覺得好笑,想當初那威風樣兒,還叫自己“野種”現在吃癟肯定格外難以接受。
“媽,那兩個人也太沒禮貌了吧,難道他們就不怕楊家麼?”林若溪則方案地道。
郭雪華嘆息“沒聽剛才那其中一人姓什麼嗎?那個寧將軍,是寧家的旁系,那個姓周的也是寧家一系的,現在燕京軍區都在寧家的控制中了。”
林若溪這才恍然過來,但心裡也不是滋味,寧家……對於她而言,終歸有些特殊。
從這次的事情上來看,雖然明面上沒開啟,但暗地裡,寧家已經對楊家徹底翻臉了。
等過了馬路,四人默然無聲地走向車子。
正當這時,從街道的拐角處,突然跑出來幾個衣服髒兮兮,頭髮有些亂的小女孩。
這幾個小女孩看著也就七、八歲,上小學的年紀,穿著上了年份的薄線衫,因為營養不良的樣子,眼珠子大大的,面板有些黝黑。
四個孩子,手上同樣都拿著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