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凌一瞧這位自稱老哥的仁兄,頭髮雖是黑的。卻已一臉的褶子,那副模樣實在是憔悴蒼老了點。
那位仁兄猶自沾沾自喜地道:“老弟,這種大家小姐哪懂什麼花活兒,不適合你的,我來花銀子不是享受床弟間的滋味兒,懂麼?要的就是她的身份,把當朝六品御醫的女公子壓在身子底下。舒坦吶。”
楊凌聽他這麼無恥,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去,只聽這位“大哥”又恬不知恥地道:“聽說剛剛要她開門迎客。她就撞了桌角了,教坊司地人都進去救人了。也不知道今天這牌子還掀不掀得開,嘖嘖嘖,下邊沒見紅,上邊倒先見了紅了。”
前邊一個青襟長袍的馬臉漢子聽到他聲音攸地轉過頭來,一看清他相貌立時低聲驚叫道:“管老闆?”
這位仁兄嚇了一跳,急著想拿扇子遮臉卻已晚了,他瞧見前邊那人,也不由失聲道:“戴員外,怎麼是……唔唔唔……”
他話未說完,那位戴員外已衝過來捂住了他嘴。急聲道:“噤聲噤聲,莫要被人聽到。”管老闆掙開他手,瞪著眼道:“到這兒來的誰不是打的這主意?還怕見人麼?”
戴員外訕訕地笑道:“你不怕?你不怕幹嘛要遮臉?”
管老闆乾笑道:“她只不過從我這兒進過藥材,我管平潮又不欠她什麼,想捧場就捧場啦,不過高小姐活人無數,是京師有名的女神醫,人緣太好。若是被人知道與我的名聲總是有礙。”
他看了戴員外一眼微微冷笑道:“不過你戴小樓戴大員外可不該來啊,且不說你家中有九房嬌妻美妾,起碼人家高小姐可是救過你的命,你也好意思來趁人之危?”
戴員外臉兒一紅,無恥地道:“救過命怎麼了?哼!你不知我求了她多少次她才肯上門醫我,我可是花了二十兩黃金,她臨走還摞下一句話,叫我多做善事,莫要為富不仁,好呀,我今天就賞她面子,讓她在我胯下知道什麼叫為富不仁”。
這對無恥之徒!要不是楊凌自己也鬼鬼祟祟見不得人。他一定尋個由頭把兩個敗類弄到錦衣衛去修理修理。兩個色鬼正說著話兒,穿著系紅線地搭膊子,頭戴青色頂巾,一副標準的教坊司樂藝官打扮的右韶舞司空明從後堂走了出來。
司空明走進大廳拍了拍手掌,四下竊竊私語地人立即肅靜下來,司空明流裡流氣地笑道:“多謝各位爺們捧場,今兒的姑娘想必大家都知道,是朝廷六品犯官、御醫高廷和地女兒,她和野菊齋的金針劉、杏花居的三指田,可是並列京師的三大神醫,身份高貴。各位爺們平素不管多大的身份、有多少銀子,你可是連人家大小姐一指頭都碰不到,是不是呀?”
底下嗡嗡然一片響應,司空明得意地一笑,又道:“可今兒不同,只要你捨得花錢,這位大小姐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呵呵,這機會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好啦,閒話少說,今晚的開苞銀子起價三百兩,爺們們覺得合適的儘管給價。”
他一說三百兩,下邊已是一片譁然,三百兩銀子嫖一次雖說是大家千金,可這也太貴了,當下已有些人打了退堂鼓。管老闆、戴員外雖然也有些肉疼,可是一想到平素他們只能點頭哈腰陪著笑臉的大小姐,今天得玉體橫陳任其雲雨,又實在不捨得放手。
管老闆算了半天這得賣多少藥材才掙得回來,終於一咬牙喊道:“我出三百兩!”戴員外橫了他一眼,揚聲道:“三百零一兩!”
楊凌摸了摸懷裡,稍稍有些放心,今天他取了銀子要還馬永成,還沒來得及交回幼娘,懷裡有四千兩銀子打底,他就不太擔心了,實在不行今晚就冒充嫖客把高小姐包下來,明日宮門一開再去找那管事太監。
廳子里舍得花錢地主兒一番角逐,最後只剩下管老闆、戴員外和一位公子仍在繼續叫價,此時價錢已咬到460兩,楊凌忽地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