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我推到何處。
看來,我真是想得太簡單了啊。
駱大春接著講道:“但是落雪山莊到了漁村之後,肯定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因為作案人把一切都佈置得太嚴密了,不會留下任何線索。但落雪應該可以確定三件事,一是疫疾確實存在,二是郎中不是自己人,三是既然他們會被害,就說明幕後有一股勢力,疫疾一定會爆發。”
我心裡暗自震驚,但我還是定下神來,提出了一個疑問:“你怎麼能判斷出,郎中不是自己人?是不是自己人,落雪山莊當然看得出來,但是你,單從案情來看,應該根本無法判斷吧。”
駱大春搖頭道:“如果是自己人,怎麼可能出現得如此巧合,更不可能隨身正好帶了對症的藥,也不可能那麼巧合地被殺。如果殺手的目的是殺死那四個漁戶,為什麼要把郎中殘忍地肢解?明明順便殺了就可以了。更重要的是,如果郎中是落雪山莊的人,那一切就完全是個偶然,這個局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
我沒有聽懂,所以駱大春繼續解釋道:
“洛陽漁戶案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引起落雪山莊的注意,並讓他們把這件事深入地查下去。所以,瘟疾是作案人放的,郎中也是作案人自己的棄子,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落雪山莊牽進來,並且讓落雪自己去查明一些事實,這才是最合理、最沒有矛盾的解釋。”
我目瞪口呆。局,還有這樣設的嗎?
聶秋遠插了一句:“上述條件齊備的情況下,落雪山莊必然深查,是這樣嗎?”
駱大春點頭:“因為落雪山莊有消除疫疾的天然使命,他們就是為這個而存在的,為了這些奇怪的使命,所有人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出現了洛陽漁戶案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不查!”
“那麼他們的線索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染病的四個人,恰好都是村裡選出來的送魚人,那麼送魚人共同的行走路徑中,必然包含疫疾流出的地點。所以,送魚人接觸的特殊地點,將會被一寸一寸地搜尋。”聶秋遠若有所思,跟著分析道。
“是的,”駱大春接著講道,“如果我在洛陽的聯絡點,我也一定會這樣做,從捕魚的地點開始查起,河流、江岸、村落、沿途,一直查到送貨的最終端,就是洛陽南市的魚肆集合地。那麼,落雪最終會走到……”
“沐水寺!”我驚叫起來,“洛陽魚市的旁邊,是沐水寺!”
“是的,落雪山莊會循著這條暗線,不知不覺地被牽著走到沐水寺。而這時候,如果沐水寺恰好鬧出一個全寺滅絕的大動靜,那又會怎樣?”
落雪山莊一定會開始徹查沐水寺。他們會在寺裡發現那一條奇異的快速腐爛的殘肢,甚至把它弄回去,搞明白這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瘟疫。如果是這樣,他們就會在沐水寺確認以下資訊:
這種瘟疫一旦傳播,後果是極其嚴重的,絕對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
對方清除了沐水寺,針對的應該是那兩個少年,兩個少年是在祭天大典上服侍聖僧的,所以傳播瘟疫的時間、地點,應該與祭天大典有關。從斷肢的情況看,瘟疫的疫毒,是藏在人體內的,那麼落雪山莊將會得出像我之前得出的一樣的結論:有人要假冒聖僧,在祭天大典上神不知鬼不覺地行刺皇帝!
也許皇帝死不死,落雪山莊根本就不關心。可是他們研究過斷肢,就會確認,一旦這個計劃實施,恐怕瘟疫就會在整個長安城傳播,長安將會化為一座死城。
為什麼要殺死兩名少年?那是因為一旦少年被殺死,洛陽勢必進行重新選拔,所以洛陽重選的兩名少年中,一定有對方的奸細。
最後,為了摸清對方的目的和安排,落雪山莊必定循著這些少年的腳步,進入下一個目的地--長安宏禮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