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生出一個六歲大的孩子。還不得十歲就生啊!
要是朱家很遠很遠,一直走不到。那就好了。
小公子回家之後,家中的歡樂氣氛爆棚,每個人都在哭唧唧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抽,我雖然很開心很感動,可還是感覺自己像處在精神病院裡。
不曉得聶秋遠是怎麼騙他們的,我就是在一邊遠遠地看著了。我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著話,朱家人感恩戴德地點著頭,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原來,你也會這麼臉不紅心不跳地騙人呢!
當夜,我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雪一直沒有停,回到縣衙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變成很白很白的了。躺下前我還開啟窗子瞧了瞧,藉著提燈的微光,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還在揚揚灑灑地落著。
我把自制的熱水袋塞進被窩,自己也縮了進去。我閉上眼睛,本來想要數綿羊的,可是在我眼前飄來飄去的全是聶秋遠的笑顏。
那種淡淡的溫暖,不靠近,卻又不拒絕。我是為了他來的,我怎麼能不心煩意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沉沉地睡去。大概是心情的起伏太強烈了,我開始做夢,做了非常奇怪、非常靈異的夢。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出現在我夢境裡的,居然不是聶秋遠,而是張老師。
張揚穿著便裝,牛仔長褲,緊身t恤把胸膛和上臂的肌肉形狀都勾勒出來,是我很熟悉的那個樣子。他的神情有一點悲傷。
嗯,我想起來了,他穿這一身衣服,露出這個表情的時候,是陳哥的事了結了,他頭一回把我帶回了他的宿舍。他的宿舍很乾淨,但是不整齊,東西很少,簡單得可憐。
我拍著胸脯說,張老師,你什麼也別想了,今天咱倆一醉方休。結果我喝了一杯就倒了。
後來我意識到,我可能有病理性醉酒。雖然病理性醉酒的特點一般是出現暴怒、狂亂、攻擊性、幻覺、被害妄想,但最後是以熟睡為結束的,而且醒來後不能回憶當時的情形。當時的情況我不記得了,後來張揚只嘲笑我,也不告訴我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現在我感覺自己躺在他宿舍的床上,閉著眼睛暈著,可是卻能看得清清楚楚。我看到桌上倒著的酒瓶子,看到張揚的臉在我的臉上方很近很近的地方。他跪在床邊的地上,他的左手緊緊地捏著我的左手,他俯身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著話。
是的,我的腦子裡有這個畫面,我記得它。嗯,那一天,張老師好像確實對著我說了好多話來著。那麼,這是真的發生過麼,還是我的夢?但是這一回,我聽清了他說的話,他的聲音不再含混不清。
“真真,對不起……”
“我這樣……趁人之危,真的是卑鄙無恥!真真,我就那樣吻了你,……對不起……可是那時候,我根本管不住我自己,心裡頭只剩了那一個想法,就只剩了那一個想法……”
“可是不行,還不行。真真,我是隨時都會死的人,隨時都會從你的世界裡消失。現在的我,身邊充滿了黑暗和危險。這樣的我,能給你什麼呢?”
“我恨這樣的自己,我恨不能好好保護你的自己!我的身邊,已經失去了太多人,我不能再失去你。就算失去全世界,也不能再失去你!”
“真真,你什麼都不要知道,可是我想在你的身邊守著你。請你允許我在你的身邊,安靜地守著你。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個能讓你真心幸福的男人,願意與他相守終身,我會為你高興,我會祝福你的。”
“可是,如果到了那一天,如果到了我有能力保護你的那一天,你還沒有遇到那個可以給你幸福的人,那麼,真真,到了那一天,我會用世界上最狂熱的方式追求你,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我不要求你等著我。可是,我每一天都會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