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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手,縝密的頭腦,冷酷的心。如果說誰能策劃出一場如此最完美的犯罪,我心中能想起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所以,聶秋遠一定也會把他圈進重大嫌疑人的範圍。但秋下不了這個結論,因為這只是一種推測,結論並不是唯一的。可我不一樣,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我收起來的那一簇花瓣,在這個世界裡太奇特了,簡直可以算是如山的鐵證。

那麼,如果這種手段的目的在於掩人耳目,任平生即使不殺了我,也絕對不可能再放我回聶秋遠的身邊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因為沒有了期待和指望,我能依靠的,就只有內心的那個女漢子足夠強大了。冷靜!我對自己說。你必須見機行事,必須抓住你能抓住的任何一個機會!

漸漸地我感覺越來越顛簸,好像馬車在山路上行走。又過了不知多久,就在我差不多被顛散架了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

任平生撩起簾子向外看了看,輕笑道:“下車,到了。”

原來我們到了一座山的半山腰,面前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山洞。周圍密密麻麻全是樹,山洞張著大嘴,好像要把人一口吃了似的。

山洞的入口部大約十幾米,是黑乎乎的,可是透過最初狹長逼仄的一段,面前地形一下複雜起來。原來這個洞裡面很大,山洞壁上隔一小段就架設了火盆火把,把洞內照得通明。但是,這山洞裡頭通路分成好多條,錯綜複雜,像迷宮一樣。

任平生停下腳步,忽然轉過身來,將身上的黑色斗篷解下,罩在我身上,將帽子給我戴好,將我的長髮全部都遮了起來。然後,他又從懷裡摸出一件東西,罩在了我的臉上。

當他把兩根帶子掛上我的耳朵,我一下就明白了,這居然是他上回從我那裡拿走的口罩。

任平生面上蒙著面巾,眼睛一彎,似是流露出一絲笑意,說道:“用完了,要還我。”說著,他又從懷裡摸出一塊黑色頭巾,把一頭墨髮包了起來,模樣看上去像歷史課本上太平天國教徒似的。雖然他身姿極佳,就算這樣看上去也很出色,可是生死攸關,我可沒心情欣賞他的條子正不正點兒。

我跟在他身後往洞的深處走去。走著走著我才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將我捂成這樣。因為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很多蒙面的黑衣人,個個姿態利落,想必就是任平生的下屬。

在洞內繞來繞去,任平生把我帶進了一個獨立的小石室,機關石門與外頭隔絕,裡面有簡單的傢俱。

“阿螢,你暫且就在這裡歇著吧。”任平生說。

“你不鎖門麼?機關我都看到了,要是我跑了怎麼辦?”我不敢對他挑釁,只姿態猥瑣地低聲說。

“哼哼,沒關係的,想出去就出去吧。”任平生笑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這個山洞像迷宮一樣,而且機關密佈。阿螢,你要是不怕死,可以出去試一試。你要是自己死了,就是你造化不好,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No。62 殘影的反擊(1)

石室裡燃著蠟燭,燭臺是不知用什麼東西的骨骼做成的,形狀十分怪異,蠟油滴下來,落在慘白的骨片上,情景可怖。

任平生出去之後,我在室內的簡榻上坐了下來。環視四周,這間屋子很簡陋,有一床、一桌一凳一櫥。床上是非常樸素的棉麻被褥,桌上是文房四寶,案頭撂著幾本書,線裝手抄豎排版,燈下一個小袋,裡頭是一套精緻的解剖刀。

我把案頭的書翻了翻,發現是幾本醫藥類書籍,再往下壓著的,是一整套的《墨經》。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地地道道的古代科學著作,裡頭力學、聲學、光學、代數、幾何可是啥都有的。這個房間的主人必定是個愛鑽研的學霸型人物。其實我進來之後憑第一感覺,就猜到這大概是任平生暫住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