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神色,站了起來,在屋裡緩緩地踱著步,“但是,案情剛才皇帝也都對我們說了,最早的一件發生在一個多月前,最遲的一件發生在七日之前,現場早已經無跡可查。這次蔣宅的襲擊,對方警惕性很高,只是簡單地交了手便立即撤了,從兇手這邊,恐怕是什麼資訊也得不到的。”
聶秋遠點了點頭。駱大春接著說了下去:“只是,縱觀這些案件,殺人,但透過殺人能得到什麼,我們現在卻看不出來。所以,他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現在,只是一個開始,並不是結束。也就是說,肯定還會有新的受害人出現。”
我聽了他的話,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給他點了32個贊。在兇手連續作案的情況下,除去研究現場痕跡之外,研究被害人之間的聯絡,絕對是一個好的思路。
連環案件的兇手,往往有一個特定的目的,要實現這個目的,其選擇的作案物件一定會有一些共同的特徵。比如說,要是劫道,那麼,被劫的人往往是衣著光鮮,在特點時間段獨自走在某些荒僻道路,身體又不是特別強健的人。
如果發現了這些被害人的共同特點,不但有利於確定兇手的目的,從而縮小嫌犯的範圍,還有利於推定下一步的被害物件,及時防止悲劇的再次發生。
聶秋遠一笑道:“大春,我贊同。這一次,我們還是到下一家去。守株待兔吧。”
“聶大哥。下一家?下一家是哪裡。我們要怎麼去等?”韓媚蘭急切地開口詢問道。
“媚蘭,不要急。”聶秋遠溫和地安撫了她。
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是在這麼嚴肅的整理偵查思路的重要時刻,韓媚蘭非要在聶秋遠說話的時候上趕著接茬卻讓我心頭莫明火起。而且,聶秋遠的聲音溫柔地喚出她的名字,居然讓我有點不能接受。
我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在演技上破了功,可是無論如何都按捺不住。我就微微一笑,拉住了韓媚蘭。
“媚蘭。你急什麼!聽駱大哥說下去,你這麼一說,駱大哥的思路要斷了。”
通常情況下,我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韓媚蘭肯定是忙不迭地點頭,然後抓緊閉嘴了。但這一回,她卻沒有。她直直地盯著我的男神,盯了一陣,又把目光轉移到駱大春身上。
聶秋遠沒有望向我,而是看著她。駱大春也沒有說出任何緩和氣氛的玩笑話。
就算我再傻。也該看出這其中有些什麼不對了。只是這感覺非常不好,就好像。我一個人被丟在大門之外似的。總之,不爽極了。
我閉了嘴,靠上了椅子的靠背,一個人生起了悶氣。
駱大春便接著神情肅然地取了筆墨,在案臺上鋪開一張大紙,一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細想想這些被害人的身份、地位、死亡時間、死亡方式,倒確實是有一些共同之處的。首先,被殺害的,都是長安、洛陽地區掌握商事命脈的最要害的巨賈的掌事。其次,所有人遇害的時間,都是三更時分,在自己的家宅之中。而且,他們的死狀都很可怖,身體的某些部分被生生剔成白骨。”
不錯,這些是我們都知道的資訊。但是僅憑這些,可以看出來的東西確實不多。但是我定睛一看駱大春寫在紙上的東西,卻是大吃了一驚。
他似乎是在蔣宅的花園中聽李世民講了一遍案件的概況,僅憑那記憶,就把十幾個被害人的基本情況,按照他們死亡的時間順序,一個不差地列在了紙上。
這份記憶力和總結能力,就連我這久經考場的學霸也自嘆不如。
“你們瞧,這些兇手作案的順序,似乎有點奇怪呢。”
大家都湊過來,往那紙上看去,這一看,才恍然大悟,確是如此。死者的身份,完全是接照珠寶商、藥商、糧商、錢莊、運輸行當這樣的順序,依次排列的。兇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