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落魄。但即使如此,她的美貌依然是驚人的,還平添了一分楚楚動人的嬌弱之態。
女子見我們開門,遠遠地衝我們一笑,不對,她的眼裡根本沒有我,她是衝著聶秋遠笑的。這一笑,可以說是顛倒眾生。反正論美貌,我是自愧不如的。
她輕啟朱唇,聲音低沉柔美地喚了一聲:“玄武……”
門口站著的紅衣女子,正是天鏡門的白虎使若嬋娟,那個多次處心積慮地害我,想要折磨我,並置我於死地的女人。
我捫心自問,應該是非常恨她的,就是因為她,我在長安城裡險些慘遭毒手。失了清白。可是這一刻,我看著她的模樣。不知為什麼,竟然對她恨不起來。
或許,是她苦求而不得的東西,我卻擁有得如此完滿,也或許,是我從任平生口中得知了她的命運,知道她的身軀也已被人殘忍地戕害,永遠,再無法回頭。
若嬋娟就那樣微笑地站著,直白地,充滿深情地,彷彿這世上再無任何人存在般地望著我的男神。她微笑的紅唇邊流下一絲殷紅的血,那血,那門上的血大概就是她的,是她吐的血。
因為精神控制了這兩名幽夜之影麼?她果然已經不濟到如此地步了嗎?
想到這個女子在清涼寺內談笑間控制著幾名武功高強的男子互斗的場面,我的心中不禁瀰漫起淡淡的淒涼。
聶秋遠聲音寒冷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若嬋娟又是微微一笑,輕語道:“看你。”
我的男神並無片刻的猶豫,只斷然說道:“我一刻也不願看見你,若那一日知道你是如此對待我娘子的,當時便會取你性命。我娘子不願見血,你走吧,再出現在我面前,便休怪我無情了。”
說著話,秋便伸出一隻手來,將我攬進了懷裡。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向我表明心跡,表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在他的心中都是最優先考慮的,哪怕是有一點點讓我傷心,他也是不願的。
至於說“娘子不願見血”的事情,那是我後來把任平生拿若嬋娟試毒藥的事告訴了他。本來秋一直說要殺了若嬋娟替我解恨的,後來這件事被任平生用更殘忍的方法做了,反倒讓我的心裡覺得難受起來。所以秋安慰了我,答應我如果再見到若嬋娟,就放她一馬。
我倒不是心慈手軟或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只是同為女人,我在得知她遭遇的一刻忽然理解到,若嬋娟在本質上和我是沒有什麼區別的。我也是個衝動而魯莽的人,為了愛情也一樣地不顧一切,她不過是一個更極端些的我而已。
若嬋娟望著他,又望望他緊緊擁在懷裡的我,望著我們身上凌亂的睡衣和彼此之間親暱的默契,眉宇間便染上了一絲哀色。若是放在平時,這個女人早就該發怒了,可是她今天並沒有。
她的眼神又一次忽略了我的存在,只是深情地落在聶秋遠的身上。本能地,我就感覺到她今天是很不對頭的。
“玄武,你不必如此,今日,我並無惡意,往後,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只是,想看看你,想帶給你一個訊息。可是這個訊息,我想要你用一件東西來換。”
若嬋娟說了這個長長的句子,竟有一點微微的喘息,似是極為虛弱。聶秋遠掃了她一眼,蹙起了眉頭。
“我已說過,不想再與你扯上干係,我們也不需要你的訊息,更不會拿任何東西與你交換。”
“只是一件很平常的東西,這樣無本的買賣,也不要做麼?”若嬋娟凝望著他,雙眸間竟隱約有淚光閃現。
我輕輕地拉了拉秋的衣袖,想提醒他是不是應該讓她說完,看看她到底想要什麼。可秋還沒有回應我,那女子已經直白地說道:“玄武,可以再對我……笑一次麼?”
我愣了一下,反應了半天,心頭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