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錙銖必較,睚眥必報,怎麼會像你這樣非要把女人駁倒不可?〃
王樹林輕蔑地一笑,說:〃我的確心月匈不寬闊,我還是承認的。但你說的寬容,我曾經一直是個寬容的人,但最終是如今這個下場。我是慢慢被你們這種人引導成了如今這樣。至於你說的睚眥必報,我不騙你,今天別說是你,就是我遇到曾經欺騙我感情和錢的女騙子,甚至是仇人,我也一樣會救他。我根本不屑於看著仇人被末日世界吃掉,而是會讓他也有個能跟我平等生活的起點。而且我明確告訴你,這不是寬容大度,也不是以德報怨。這是什麼呢?這是傲氣,你這樣的人不會懂的。你這樣在和平年代囂張跋扈自以為是,而在亂世裡餓得喪失一貫原則的人,你遲早會打破更多的原則底線,而我,寧可餓死或者別的什麼死法,我也不會滿臉屈辱地死去。你沒有傲氣,你不會懂的。〃
翟靜目瞪口呆,半天才慘然道:〃好,我還真看不出,你還一套一套的廷有理論基礎的。算我小看你了。行,傲氣哥,我本來真的想好好跟你過日子,現在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孃兒倆也不是非要寄人籬下苟延殘喘。今天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咱們就此別過,行不行?〃
〃我就是這個意思。這車還給你,剩下的糧食也給你吧,我再去找。自己小心點。〃王樹林跳下車。
翟靜沒想到他來真的,可看來也不是在開玩笑,更加怒氣勃發。但她的內心還是在罵自己:〃真沒出息!真沒出息!我真的沒有傲氣麼?我想一氣之下把他所有的糧食都扔下車,可我做不到……〃
貝貝指著王樹林吼道:〃大傻逼!不准你欺負我媽媽!〃
王樹林毫不客氣地朝著他豎起中指。
翟靜沒想到他對孩子也這樣,一怒之下發動了車子,一路煙塵開走了。
王樹林遠遠地看著,翟靜也恨恨地盯著後視鏡。慢慢地,車子漸行漸遠。
王樹林強忍著疼痛,一屁股坐在地面上,來來回回地翻滾,撕心裂肺。等他重新抬起頭時,眼睛已經變得猩紅無比,即便路邊幽暗角落裡的殭屍的眼睛,也沒有邪惡到如此純粹。
他只覺得嗅覺和聽覺變得敏銳起來,已經有些模糊的神智在暗忖:〃難道我真的還是被感染了?可我的眼睛怎麼還是看得這麼清楚?〃他當然不知道,他本來就是被感染的產物,他是光明和黑暗共同孕育的孩子,黑暗血統已經在他體*內被壓抑了三十多年,全靠之前的那些內力壓制,他才從小隻需要吃一些補血食物就能正常生活,並且不怕陽光,一直到今年才開始有吸血的谷欠望。然而陡然又增加了兩個普通解禁者和兩個宗師級別解禁者的內力,打破了這一平衡,黑暗血統是遇強則強,也開始重新抬頭,最終跟解禁者的內力再度形成動態平衡後,他才從昨天下午的拍戲大院裡醒過來。而要是沒有這黑暗的另一面,只是普通人類的王樹林在沒有解禁之前就被強行灌入解禁者如此多的內力,早就會被炸得稀爛了。而現在的他,已經初步解禁了,但要想徹底上升到解禁者的層次,還需要一個更大的刺激。
於是,這麼多年的積壓終於爆發,一剎那間他也產生了想要吸血的本能渴望。正如張晶說過的,他的牙齒也漸漸尖銳起來。
他已經隱約知道了自己有常人不具備的強大體能,但似乎又跟郝明亮、歸元夏、封長冶夫婦又有所不同,他能感受到體*內那種難以壓制的黑暗成分。
他覺得,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他寧可翻車,也會在高速行駛的車上將翟靜和貝貝的脖子咬斷,把他們吸成一灘枯骨。
下了車,仍然必須要喝血,可週圍連活人也沒有,只有殭屍……
王樹林也並不想吸食其他的活人,那跟咬死翟靜也別無二致,他自己說過,無論如何不能喪失原則。他儘量壓制這種瘋狂,只想暫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