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到了大齊朝,識得這兩種針法不多,會繡的更是少之又少。
認真說起來,吳氏也不知曉這兩種針法的來歷,只是從奶奶那一輩傳下來,她便學會了,至於奶奶,又是從太奶奶那一輩上傳下來的……
吳氏不知曉,得她所授的梔子就更不清楚自個兒所繡制的香囊與別家的有何不同。
梔子只是立在一旁笑看著掌櫃。
掌櫃看罷,將香囊依舊放回原處,面色如常:“這香囊看著倒還行,只是做工稍顯粗糙,入不了那些大戶人家夫人與小娘子之眼,這樣的我這裡至多賣二十文一個……這樣吧,我給你十文錢一個,你看如何?”
梔子將香囊收起來,指了指街對面另一家兼賣小繡品的雜貨鋪子,搖頭道:“十文錢太便宜了。我還是賣給對街那家雜貨鋪子划算些,那家掌櫃的剛才出價十八文呢!我想著你們是專門的繡品鋪子,興許能比雜貨鋪子高出兩文,這才專程來你家售賣,倒沒想到掌櫃的你竟然欺我不曉得價錢!”
墩兒娘能給十文一個,城裡鋪子出價自然不止十文,所以掌櫃的一開口梔子就知道這是在試探她。只是她不知到底能賣到什麼價,所以只得往高了要價。
果子從未出過門,不曉得其中緣由,聽了梔子的話,駭然的張了張嘴,心想:這不是誆人嗎?倒是周嬸子貫會做這些事情,一聽梔子說出這樣的話就曉得她是想抬高價錢,便在一旁幫腔:“是啊,掌櫃的,我們做幾個香囊賣不容易,你怎能這般欺我們呢?”
掌櫃的不曾想這個鄉下丫頭竟然這般伶俐,疊針繡與連雲繡稀罕,擔心真的讓對街的雜貨鋪子得了去,倒叫人說自家專門做繡品的鋪子不如一個雜貨鋪子,便一臉誠懇的道:“香囊十八文一個已是高價,我如果再給你添兩文就毫無賺頭,不如這樣,我一個給你加一文如何?”
梔子原想能賣到十八文已是不錯了,沒想到掌櫃的真的添了一文,心中自是很高興,可怕掌櫃的看出她先前是在蒙他,便不敢表露在面上,稍微猶豫了一會方才應下。
掌櫃的又問:“你家中還有多少?明兒都送過來吧。”
梔子笑道:“不瞞掌櫃的,家中的前兩日剛託人往大戶人家賣了,如今沒有現貨,須得再過半月才有香囊送來。”
“那好,做好便送來吧。”掌櫃的想了想,從貨架上捧出一個紅漆描金木匣推到梔子跟前,“你且看看這個香囊,你能繡的這般精緻嗎?”
梔子伸手開啟木匣,絨布襯裡的木匣中裝的是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錢袋。上好絲線繡制的錢袋泛著熒熒光澤,華貴富麗,梔子一見之下便欣喜不已——她沒想到這時空的人也講究精包裝。如果以後她們改做這種精緻繡品,花同樣的時間,倒可多賺好幾倍的銀錢。
梔子笑望著掌櫃:“這錢袋與我的香囊針法大同小異,只是所選用的布料與絲線更華貴些,我們倒可以一試。”
掌櫃的將木匣收起來,笑道:“如果你能繡出這樣精緻的繡品來,我給三倍的價錢。對了,我姓劉,你喚我劉掌櫃便是了。”
梔子曉得眼前之人日後必定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所謂禮多人不怪,她立時拉著果子與劉掌櫃施了一禮。只女子不方便與外人說自己閨名,她便與劉掌櫃通了姓氏。
定好細節,梔子又在繡品店中轉了一圈方才告辭出來。
一出門,周嬸子便笑道:“倒沒想到你還有這般出息,一個小小香囊竟讓你賣了高價。”
梔子只是笑笑。
果子扯了扯姐姐衣袖,道:“姐,剛才雜貨鋪子老闆明明沒與我們談價錢,你怎麼……”
話未說完,就惹得梔子與周嬸子笑了起來。梔子笑罷,將其中緣由解釋跟果子聽。果子聽明白後,羨慕的道:“姐,你真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