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謝家盡一份綿薄之力,朝華便滿足了。公主是見過大世面的,朝華雖然很想去西府跟著學習見識一番,可又怕到時候反而給公主忙中添亂,這樣的話到不如留在府裡,幫著大伯母照料也是一樣的。”
這番話說得真是滴水不漏,看似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其實細想之下卻又是把這決定權扔回給坐在上頭的公主與謝老夫人,而且給人感覺好似隱隱透出不願去西府的意願來。
“喲,瞧瞧這丫頭話說得,如果公主覺得不需要朝華的話,不如就索性便宜我了。”秦氏在一旁突然開口道,“眼瞅著馬上快過年了,這年頭年尾府裡事情比往日又足足多出一籮筐來,我也正好想找個幫手呢。”
謝朝華聽了秦氏這話忍不住朝她瞟去一眼,她說這話是有心還是無意?謝朝華不能確定也看不明白,只是眼前無論秦氏說這話目的何在,倒是反而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了。
“大嫂子這話原是說笑了。”新姚公主突然口風一轉,微笑道:“剛才新姚說這話是有欠考慮了,想著我們謝家子女自然不比小門小戶人家,即便是女兒家也該從小多見識歷練一下才是,婆婆既然說讓朝華丫頭跟著我一塊去西府,想來也是這個理,新姚自然不會拒絕。”
“既這麼著,就這樣定了吧。”謝老夫人泰然坐著對謝朝華道:“你明日起便跟著公主進出西府,一切都要謹慎小心,但凡有拿不定主意的地方多請教公主,若是公主在忙也可去找你堂叔商量,切不可擅自做主,丟了我謝家的臉面,可記下了?”謝老夫人這話雖然是對著謝朝華所說,可顯然這話也是說給新姚公主聽得。
謝朝華話連忙躬身道:“朝華都記下了,謹遵老祖宗教誨。”她表面此時看著好像有些委屈,有些勉強,可其實此番安排正中下懷。
與新姚公主相識幾十年,謝朝華當然對她的脾性瞭如指掌,若說前世一十三歲的自己論心思是自然比不過在宮裡長大的新姚,可如今的謝朝華對付她卻是足夠綽綽有餘了。謝朝華十分明白在宮中生活過的人,心思會比常人想得更深,也更為敏感,只因唯有如此才能在明爭暗鬥的宮裡生活下去。
她剛才那番話在別人聽來或許沒有什麼,可新姚公主卻一定會有所懷疑,只因早上自己還在她那裡口口聲聲說想去西府,轉眼間在老太太面前說出這樣一番背道而馳的話來,這樣前後舉止的巨大反差,絕對會讓新姚公主心中不安的,她一定會懷疑猜測自己的目的何在,加上秦氏一番煽風點火的話,新姚公主是絕對會把自己留在身邊以便她時刻監督,這樣一來自己想去去西府的目的不但達成,而最主要的是讓人覺得她是心不甘情不願,如此才能方便她日後行事。
新姚公主此行目的既已達成,便宣稱要稍作準備而起身告退。
“時間不早了,都回去吧。”謝老夫人將公主送走之後,轉身對謝朝華又道:“你也該去稍作準備,西府的事要多多留心。”她說這話的時候,雙目沉靜地注視著謝朝華,目光中好似帶著探究的味道……
謝朝華點頭稱是,便隨著秦氏一起退出了正屋,才剛走得幾步,面前突然閃過一人擋在自己的面前,到是將嚇了她一跳。
第十一章 珍瓏
京都一間酒樓的雅間內兩個男子面對而坐,桌上幾碟精緻小菜沒有動,酒壺卻是好幾瓶都見了底了。
林胥打量著身旁的韓琅文,幾杯酒下肚,酒意有些上湧,忍不住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一向是不關心的,不過這次皇帝讓你出使樓南促使兩國修好,就我們那位皇上的脾性,怕是困難重重啊。”
韓琅文微笑著說有志者事竟成,要說服一個皇帝且讓他信服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林胥把玩著手裡的酒杯,思索半晌道“別人我不敢說,不過要是你的話倒是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