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我想了解一下?是什麼讓你轉變的,是時間?還是他人的影響?”
朱雀陷入了沉思。
他將目光落在桌子上,呆呆地注視了一陣之後,緩緩地抬起頭。
“我想原因是多方面的。”
“說一個吧,不是最主要的也沒關係。”
“明白了。非要我舉出一個的話……那是因為只擁有情緒,是無法拯救任何人的。”
這是朱雀的真心話,也是他從親手殺死父親,見證了日本淪陷的那段時間,人民的悲慘生活的經歷所帶來的覺悟。
“你是說,將自己束縛在仇恨與憤怒之中,只有滅亡一途,是嗎?”
日本人的語言雖然有些難懂,但是達爾頓曾經專心研究過中國的歷史,比起那些深邃而富含哲理的精闢短句,朱雀的意思反而可以直接用布尼塔尼亞的語言來進行翻譯。
“我想……也可以這麼說吧。”
朱雀回味了一下達爾頓的話,對方的語言確實要比自己說的精闢準確。
“這句話是指你自己?還是指你必須與之戰鬥的恐怖分子們?”
朱雀又沉思了一陣,然後說道。
“兩者都有。”
達爾頓壓低聲音說了一聲“唔。”
然後,達爾頓對牆壁掃了一眼。
灰色的牆壁上,僅掛著一個只以顯示時間為目的的簡陋掛鐘。
短針正指向下午五點。
“最後的問題,樞木准尉。”
“是。”
朱雀端正了姿態,他知道這次審問最關鍵的時刻到了。
“你肯為布尼塔尼亞犧牲嗎?”
達爾頓緊緊的盯著朱雀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朱雀握緊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布料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
“當然。”
“很好,問話到此結束。”
達爾頓終於結束了自己對樞木朱雀的審問,但是同時,他心裡卻多了一層疑惑。
第二百五十五章 騎士和將軍的對話
在東京租界的政廳內等待達爾頓的,是吉爾福德等人。
“假出差,辛苦你了。”
在通向總督柯內莉亞辦公室的長廊上,吉爾福德背靠著無機質的牆壁,抱著手,一看到達爾頓就立刻笑容爽朗地說道。但是,那種語氣很明顯是在幸災樂禍。
他笑著,攔住達爾頓。
“你說得不恰當哦,吉爾!應該說是出差‘未果’。”
吉爾福德聳聳肩。
“不會真的沒有成果吧?”
“一半一半吧。”
達爾頓稍稍偏了偏頭,用和平時一樣的低沉語調說道。
“很明顯,關於樞木的嫌疑完全是白的。不過,關於樞木朱雀本人卻是灰的。”
“聽不明白。”
吉爾福德的笑容變成了苦笑,達爾頓總是喜歡在奇怪的地方展示他的“博學”,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心理學吧!在這個貌似粗魯的男人的書架上,放的最多的就是弗洛伊德的著作。
“將軍,從剛才起我就一直在為情報局交出的資料消耗腦細胞。可以請你別用這種謎語一樣的話回答我好嗎。”
“我也沒打算拐彎抹角,簡而言之,就是對那個男子今後有必要多加留意,特別是和ZERO有關的事。”
也就是說,就是這麼一回事。
朱雀並沒有向黑色騎士團提供情報,本來這件事就沒有任何證據,僅僅是謠言而已。正如那個羅伊德所說對名譽布尼塔尼亞人擔任Knightmare駕駛員這種事表現出的厭惡感,以及對特派立下的功勳所表現出的嫉妒才是謠言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