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森一蹦出來,管家就接過他的小手,喊他小少爺。
宋鱗比見狀,轉過頭去盯了一眼前座正在熄火的林邑來。男人接收到了後排座位炙熱的眼光,便識相地從後視鏡也回視了她。
宋鱗比走過來,管家稱呼道,“宋小姐”。
從車頭前繞過來的林邑來牽著他兒子的手,就往裡走去。
宋鱗比趁機揪住他的衣袖,勉為其難地開口問道,“沈小姐……”
“她近期都在外地,你在擔心什麼?”
這種令人尷尬到可以原地摳出個三室一廳的場面簡直太可怕了,現在拉著孩子扭頭就走應該也不太合適。
宋鱗比深深吐了口氣,點點頭,也跟上腳步。
路過金魚池時,宋嶼森忍不住大聲喊道,“哇,好多魚!”
“爸爸爸爸,好多魚~我能摸摸他嗎?”
“可以,爸爸給你裝一條在小魚缸裡好不好?”
說罷,抬頭去跟管家吩咐道,“讓老何撈一條小一點的裝小魚缸裡。”
“好的,先生。”
宋嶼森興奮地蹲在廊橋上不肯走了,林邑來抱起他來說道,“我們去裡面等大魚好不好,裡面還有好多好玩的呢。”
說罷就往裡走,客廳裡果然擺滿了各種玩具。
此人是有備而來啊。
宋鱗比暗自尋思,看來是管不了,林邑來此番對兒子的策反非常成功。
她走到旁邊的音箱開啟了音樂。
“帶上面具扮演我自己,誰在意裡面悲喜,點燃燭火燒斷我自己,敏感不幸的神經,奔赴著一個個悲劇,用人定勝天的暴力……”
(我的孤獨認出你的孤獨——陳婧霏)
音箱裡傳出她愛聽的歌,隨後她又走到酒櫃前端詳,尋思著今晚要開一支什麼樣的酒,最好讓她找到他的康帝。
宋鱗比狠狠地想,今晚一定要喝他最貴的。
怎麼辦,沒找到。隨後她想到個狠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宋鱗比把兒子叫過來說道,“嶼森,你問問Uncle Joe有沒有康帝,能不能拿一支過來給媽咪喝,好不好?”
“好的,爸爸~你這裡有沒有康帝,能不能給媽咪開一支?”
“爸爸,媽咪超級愛喝酒,她每天都要喝酒。”
林邑來怎麼會心疼這麼一支酒呢,他走過去拿出幾支遞到宋鱗比旁邊的小茶几上,還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隨便喝。”
“我打包。”
宋鱗比說完,拎起其中一支和酒杯就往後面院子走去。
今晚月亮還算賞臉,可以舉杯邀明月,後半句果然對影成三人。她一個人盤著腿坐在院子裡的沙發上,吹著颯爽的秋風,喝著悶悶不樂的美酒,將屋內的熱鬧和喧騰置之不理。
這豈不也是一種人生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