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華朝她看了一眼,一個丫鬟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巧蓮似有所覺,馬上低了頭不再說話。
謝朝華梳洗完畢之後,對巧蓮說:“我人還是覺得有些痠軟,再躺一會兒,你下去吧。”
巧蓮似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還是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謝朝華躺下,心裡有些不安定,她沒有問韓琅文的情況,之前南下討伐陳國就應該是消耗不少軍糧,如今接著又是一場大戰,他應該是很忙吧……
她閉上眼,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感覺有些異樣,睜開眼,驚駭地對上一道視線。
她掃了一眼屋內,沒有旁人,好在適才只是和衣而臥,連忙起身跪下:“叩見陛下。”
“平身。”楚楠忻看著腳下的謝朝華,半天才吐出兩個字。
謝朝華站起來,低眉垂目,對於楚楠忻在這個時候過來,她是在猜不出他打了什麼主意。
“身子好些了嗎?”聲音突兀的響起。
謝朝華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卻只很恭敬地回道:“謝陛下關心,好多了。”
楚楠忻突然莫名地笑了笑,“韓琅文倒是很將你放在心上,你的安全不確保,他一直不同意出兵大昭。”他說話說,好像便把不出兵的緣由都推給了韓琅文,卻忘了他其實才是樓南的君王,手握著重兵以及傳國玉璽……
謝朝華不知他這話的意思,沒有作答。
“皇后臨終的時候可有什麼話?”他突然問。
謝朝華心中嗤笑,人是他害死的,他是擔心妹妹阿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嗎?
“娘娘……並沒有說什麼。”
“哦,是嗎……”
說話沒有意義的對話,讓謝朝華心裡堵得很,“眼下第一要事是掃平逆賊,待日後陛下定能為樓南再尋得一位人品貴重,賢德端良的國母的。”這話多少是帶了些情緒的。
“哈哈……”楚楠忻的笑聲在空曠的屋子裡更顯得諷刺。
謝朝華低著頭,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尖,感覺到侵略危險的氣息靠近。
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如果你願意,這後位朕可以留給你。”
“我?”謝朝華突然抬頭,笑得有些放肆,“自古只聽過皇位有兄終弟及的,到沒聽說過這後位還能妹終姐及的。”
楚楠忻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卻沒有再說半個字,甩袖而去。
過了好一會兒,巧蓮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個食盒,“姑娘好幾天沒吃多西,怕是早餓壞了吧。”
謝朝華笑笑,“多謝你費心了。”吃了些東西,漸漸有了些力氣,想出去走走,卻被攔住,“姑娘恕罪,陛下吩咐過,外頭如今局勢混亂,為了姑娘安全,還請不要出這間屋子。”
巧蓮的話雖然說的含蓄,可謝朝華明白自己算是又被軟禁了起來。
夏日晴朗湛藍的天空,幾絲白雲慢慢飄動,隨著微風,一股濃郁的麥香撲面而來。
謝朝華坐在馬車上,一群自由的飛鳥劃破天空的沉寂,而她已經被看守了整整兩個多月了。
這些日子,隨軍征戰,她時而在馬車裡,時而在館驛中,身邊除了巧蓮和幾個看守他計程車兵,就沒有其他人來過。
只是遠遠地看見中軍帳中進進出出的人馬,而外頭的訊息對於謝朝華而言也是完全封閉,只是巧蓮偶爾會提及如今在哪,這應該也是在楚楠忻默許她知道的僅限的範圍了。
直到又回到了大昭,謝朝華被安排住進了寧壽宮中,知道這大局是已定下了。
只是寧壽宮裡幾乎都是陌生的面孔,那曾經的主人如今早已入土,她沒想過今生竟然還會回到這個地方。
窗外映照這初夏和春末交替的陽光,而地處南方的京都,此刻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