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而莫空房中這一切簡潔無比的佈局指使者卻是莫廣孃親,也是自己父親的原配夫人。
對於這些佈置莫空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不過再一次看見這些佈置裝飾時,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來過得實在有些悲屈。
轉頭環視房中一切,莫空的目光最後定格在臥床牆壁上的一副人物圖畫。
這幅人物圖畫還是當初十九歲生日之時莫空送給自己的禮物,而其中還有大部分功勞應當歸屬思渺。
不錯,這幅圖畫上面的人物正是思渺。
畫面上思渺正在飛鳳山一處景色美妙的高崖上撥弄琴絃,她背後是百丈高的瀑布飛流而下,一種不言而喻的情趣盎然而生。
莫空閉上雙眼,似乎還能聽到思渺青蔥般手指撥動琴絃時發出的美妙動人之聲。復又睜開雙眼,看見畫面上思渺氣質出塵,如九天上下凡的仙女,不沾絲毫人間煙火之氣。
就是這樣一個出塵的女子,四天前與莫空相依,四天後竟即將成為他人之妻,這個他人並非別人,正是莫空的大哥。
回憶片刻,莫空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戾氣,似乎這二十年來所以的悲傷沉痛在此刻一起爆發似的。
莫空滿眼通紅,滿臉怒意,額頭上隱約間有一兩根青筋暴起,此刻他看上去竟然如一尊妖異的魔王般。
“哈哈,你們既然都來到我家裡,那我又豈能不盡地主之意,好好招呼你們呢!倒不如今夜與我一起醉飲紅樓?”
一門之隔的房外,突然傳來一聲放浪大笑。這笑聲傳進莫空耳中,卻只剩鄙視、侮辱、厭惡
二十年來,莫空忍受著莫廣與他孃親一如既往的白眼,忍受著他們母子十年如一日的歧視。莫廣什麼都要與莫空攀比,若是稍有不得意之時,還會千方百計侮辱折磨莫空,不過這些莫空都忍了,莫空認為這些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今天,莫空忍無可忍,因為他聽到莫廣說道,晚上要醉飲紅樓。
莫廣即將大婚,他還不忘流連煙花之處,本來作為一個大家的大少爺公子哥也無可厚非,但是莫廣所要迎娶的並非他人,而是與莫空相愛兩年的思渺。莫空豈能容忍莫廣對於思渺這樣的褻瀆,此刻他本來就怒意沖天,而後聽到莫廣之話,更是火冒三丈,頭髮幾乎都要衝天豎了起來。
“哐啷!”
莫空將房門猛的拉開發出碩大的響聲,將房外幾人嚇一大跳。
“誰活得不耐煩,竟然敢嚇本少爺!”
莫廣聽聞聲音並沒看人就頓時咆哮起來。在莫家,還沒多少人敢對他莫廣做出這樣的事情。摔門對莫廣來說就是一種挑釁。
莫空這時大步從自己房中邁了出來,與莫廣兩人四目相對。
本來莫空不出現還好,興許莫廣只會牢騷罵上幾句就過了,而莫空這一出現,莫廣彷彿見到了期待已久的玩物一樣,頓時來了興趣。
“喲,這不是我的小弟麼?幾天不見,你去哪裡瀟灑啦?”莫廣在他身後幾個朋友面前盡情的調侃莫空,因為他知道,即便自己再怎樣對待莫空,莫空也只能默默承受。畢竟莫廣已經踏入修煉一途,修為強大足有煉骨五階,乃是莫家二等高手,要對付莫空這個柔弱書生那是手到擒來。況且,莫廣身後還有一個更加厲害的孃親,若是他孃親在家中幾個老妖怪面前扇扇風,莫空接下來的幾個月多半少不了血光之災。
莫廣身後幾人皆是與莫廣臭味相投之輩。俗話說物以類聚,果不其然。莫廣身後幾人同樣是壁塢其他幾大家族、教派的公子、傳人,因為同樣的性格志趣,自然與莫廣走得親近,所以倒也知道莫廣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庶出弟弟。今日來找莫廣瀟灑卻意外見到莫廣消失幾天的弟弟,且莫廣首先出言挑釁莫空,這幾人就自然而然也跟隨莫廣身後,對莫空出言挑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