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一個戲子。
言希看著天,忽然笑了,如果沒有三,我選二,我想有個家。
不再孤獨,不再寂寞,不再被辜負,不再被拋棄,有保護自己和可以保護的人。
言老拂袖,搭飛機離去,隨之,凍結了言希的所有信用卡。
高高在上的言家,和言希再沒有關係。
阿衡返校的時候,和祖父詳談一整夜,第二天,家人問起,溫老抱著鳥籠子,充耳不聞。
阿衡的考試,全院第一,拿到了去法國留學的資格。
她問,能不能帶家屬。
院領導說,可以,但必須自費。
阿衡打電話說,我在H城等你。等你,嗯,三天,到上飛機的最後一秒。
言希微笑,那笑容真美,像個孩子。他說,好。
第一日,達夷出了事。被下了單子,說公司偷稅漏稅,高達千萬。
辛老屍骨未寒,達夷卻被帶到了監獄。
言希問他,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達夷搖頭,說賬務,一直都是陳倦在管。
找到那朵玫瑰花兒的時候,正與陸流談笑風生。
言希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覺得荒謬,你和陸流是一夥的嗎,你跟達夷的感情是假的麼。
陸流微笑,勝利者,總有一種高姿態。
陳倦低著眼睛,聲音苦澀,說是,我是,你知道,我一直喜歡,陸流。
言希大笑,說這一招真妙。連辛爺爺也在你們的計劃之內吧。瓦解了辛家,而言家因為我這個汙點聲名狼藉,獨剩陸家巋然不動,真妙,真妙。
陸流眯著眼,說言希,我說過,我不會給別人作嫁衣。
言希卻抬起陳倦的下巴,居高臨下,目光冰寒,咬牙切齒,陳倦,你耳朵跟我一樣,也聾了嗎。聽見了嗎,為了這種人,你卻害了朝夕相伴八年的辛達夷。
陸流淡淡掃了陳倦一眼。
陳倦病還未好,猛咳起來,是,辛達夷算什麼東西,他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手卻是掐著桌角,穩住身形。
言希問,陸流,你想要什麼。
陸流微笑,反問,言希,你現在,還有什麼,讓我瞧上眼的東西嗎。你踐踏了自己的靈魂,把我耗盡半輩子養出來的靈魂裝了別人,已經毫無用處。而溫衡,我小瞧了這個女人,她毀了我的心血。她不是說,她想和你在一起嗎,我偏偏不讓你們在一起。
言希眼睛明亮,大笑出來,陸流,你什麼時候腦子變笨了,只能想出這種八流的電視劇情。不就是溫衡麼,溫衡算什麼。
他打電話,當著陸流的面,目光灼灼,背脊高貴,說溫衡,你走吧,我喜歡的是陸流,不要回來,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改變主意了,不和你一起出國了。
阿衡沉默,半晌,只有呼吸。
她說,知道了。
掐斷了電話。
還有兩天。離她上飛機最後一秒還有兩天。
第二日,辛達夷的一千萬補齊,撤了案,檢察院不再提起公訴。
陳倦消失。不知去了哪裡。建築公司,全部資產,也隨之不翼而飛。
第三日,辛達夷平安出獄。言希帶著他吃了一頓烤肉,兄弟倆兜裡的錢,加起來,不足百元。
吃完烤肉,所謂紈絝,灰飛煙滅。
言希語氣很溫柔,抵得過達夷與他相識的二十五年。
他拍拍他的肩,達夷,我得去見阿衡了,你好好活。
達夷狐疑,說你怕陸流對阿衡……
言希微笑,他說我不怕。我想和阿衡在一起,我想要個家。
他開著紅色的跑車,上了高速。
一八十碼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