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守護的保鑣,在姐妹們分道揚鑣時,依照往日的配置跟隨兩姐妹之後。
沒人知道,穿著牛仔褲的夏若雲,走進大學地下室的視聽室,在課程還沒結束前,便從視聽室的第二個出口溜到學校地下室,從揹包裡拿出了另一件衣服,紮了馬尾,換了頂棒球帽,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學校。
那一天,穿著長衫的妹妹夏娜亞回到了家。
夏若雲卻不曾再出現過。
因為她知道,唯有她消失,哈麥德才會真正地讓她自由。
白志清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垂死前的掙扎了。
他此刻頭皮發麻,背脊在發涼,就算有一把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比現在更恐懼了。
他看著端坐在書桌後的先生,抱著上斷頭臺的決心,往前跨了一步。
“夏小姐不見了。”
哈麥德眼也不眨地瞪著白志清,呼吸沒有任何動搖。
“她和她妹妹出門前互換了衣服。”白志清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所以,我們以為是妹妹的夏小姐進入了大學,從視聽室的後門鑽入地下室,離開了監視範圍。”
哈麥德面無表情,堅毅的唇角抽搐了下。他拿起桌上的番茄汁,一飲而盡。
空杯重重地被放回桌上,染著紅的冰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像人在強烈發抖時的肢體碰觸聲音。
“你現在是在告訴我,我所聘用的保安部隊也不過如此嗎?下一回,如果有殺手抵著我的脖子,我是不是也不該太吃驚?”哈麥德聲音沒有揚高半吋,深黑眼眸比千年寒冰還要凜寒。
“我會針對他們的失職做出處理。”白志清後背泛上無數冷汗,書房內太涼的冷氣,讓他想找個地洞鑽。“當然,我已經調派專家去尋找夏小姐的下落了。”
“臺灣山區不少,她若想藏身也不是什麼難事。”因為想親自到臺灣向她的家人提親,他已看過臺灣的基本資料,卻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演出了一場失蹤記……
哈麥德握緊拳頭,粗厚指關節猙獰地僨起,像是隨時要從手掌皮肉不衝爆而出一般。
“山區危險,夏小姐應該不會想讓她的母親擔憂。”
“她心裡在意的就只有她母親一人!”哈麥德咆哮出聲,大掌一揮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揮落到地上。筆記型電腦、手機、電話,無一倖免。
一隻實心的純白金紙鎮亦隨之摔落到地上,黑色大理石地板硬是被磨出一道長痕。
“不用去找她了!”哈麥德怒聲大喝道,怒皆雙眼幾乎要瞠破眼眶。
“可是,可是……”白志清一陣結巴。
“我說不用找就是不用找了!”哈麥德大喝了一聲,霸氣的眉宇窮兇極惡地像是要毀天滅地的魔王。“退下!”
不識好歹的女人,他處心積慮地想給她一份驚喜。為她訂製了紫石戒指,為她在寢宮後方大興土木,希望能在她回來前給她一座最寬廣的中國式庭園。
結果呢?
她回應給他的是一場失蹤!
她以為這樣他就會放過她嗎?
哈麥德怒衝衝地走出大門,對著門口咆哮出聲——
“白志清,進來!”
正在外頭整理庭院的園丁,飛快地衝上前叫住即將離開的白志清。
白志清正在接電話,旋即臉色大變地回身衝進寢宮裡。
“我要你把她找回來!”哈麥德撂下話。
“已經知道夏小姐的初步下落了。”白志清臉色慘白地說道。
“她在哪裡?”哈麥德霍然站起身,踩過滿地狼藉的物品,氣勢張狂地直逼到他面前。
“一名住在海邊的婦人說她看到夏小姐在海邊徘徊。隔天,她在沙灘上,撿到了您送給夏小姐的白金手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