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遠遠便讓人驚歎上頭無比精彩的窗花石雕。午後滿滿的陽光,則在各處建築的浮雕凹陷及中空處,灑下一片又一片金黃陰影,讓人連呼吸都喘不過氣來。
夏若雲睜大眼眸,完全沒法子控制她的目下轉睛。一千零一夜的華麗故事場景,正真實地在她面前上演哪!
車子則在夏若雲的驚訝中,駛向了主屋的右側,緩緩地停了下來。
夏若雲緊張得絞住雙手。她當真要在這樣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工作嗎?
帕米娜當時說得輕鬆,說是隻要教導她寫寫書法、練練中文、陪她說說話就好了啊。可是,在這樣一座宏偉到讓人咋舌的宮殿裡生活,難道沒有什麼繁瑣的規矩要遵守嗎?
此時,就算蘇丹突然現身,她也不會太驚訝哪。
哪來的蘇丹?土耳其是個民主國家了。而且帕米娜的哥哥不過三十多歲,與她腦中留著落腮鬍的年老蘇丹形象絕對是大異其趣的。
真是的,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胡思亂想了?夏若雲低笑出聲,肩膀至此才緩緩地放鬆。
“女士,請下車。”司機禮貌地敲了下車窗,為她開啟了車門。
“謝謝。”
夏若雲走出車外,禮貌地給了司機一個微笑,笑容像一朵荷花般地在她唇邊揚漾開來。
她好奇地踱步向前,看著旁邊貼成了菱花形的寶藍壁磚,絲毫沒發覺司機驚豔的失神目光正如影隨形地尾隨著她。
夏若雲的手覆上冰涼的磁磚,深吸了一口帶有花草香氣的空氣。她有種預感,留在土耳其伊斯坦堡這一年的教學經歷,一定會改變她的一生。
人處在這麼濃厚的異國情調氛圍之中,不可能不改變的。
“若雲姐姐!”
夏若雲抬頭一望,帕米娜正從房門衝出,在一串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響中朝著她直奔而來。
“帕米娜。”夏若雲微笑地摟住了她。
兩名婢女無聲地拎著夏若雲的行李,安靜地退下。
“我從早上就一直等、一直等——”帕米娜興奮得臉頰微紅,又叫又跳地將她拉進門。
“這是我第一次看你穿傳統服飾,真好看。”夏若雲拉著帕米娜的手,讚許地看著她身上的寶綠色繡花錦鍛罩袍及繫於腳踝的寬鬆長褲。
“現在已經沒有人穿鄂圖曼傳統服飾了,可我穿起來好看啊,所以我在家就愛這麼穿,宴會時也這麼穿。穿起來很涼快呢!”
帕米娜親密地摟著夏若雲的手臂,往一張紅色沙龍躺椅上一坐。
夏若雲才坐穩,一名亦身穿傳統燈籠褲、腰間繫著皮革的婢女,立刻送上了兩杯以錫杯盛裝的檸檬水。
“才兩個多月沒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夏若雲含笑凝望著帕米娜的明亮杏眸與標準鵝蛋臉。
“不不不,我沒你漂亮!”帕米娜望著夏若雲細緻如瓷的優雅面容,還是忍不住為那脫俗的氣質而驚歎著。“對了,伯母身體怎麼樣呢?”
“精神還不錯。不過,一星期還是要洗腎三次。”夏若雲提到媽媽的病情時,柳眉微蹙了一下。
她不是不掛心媽媽的病情,但是隻要想到在這裡工作一年,她便可以存下足夠負擔媽媽換腎所需的金錢。分隔兩地的擔心與不安,只好咬牙吞下去。
畢竟今年已經大四的妹妹,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可以照顧母親了。而且,若真有什麼狀況,媽媽的摯友洪阿姨也會前去幫忙處理的。
“若雲姐,你會不會恨我硬把你拉到這裡啊?”帕米娜眼巴巴地問道。
“不會,這裡好美。但是,你確定真的要付那麼高的薪水給我嗎?”一個月十五萬的教導費,會不會高得太驚人?
“放心,沒問題的。我已經跟我哥哥報告過了,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