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對抗城外的元人大軍。
張士信看得心中感慨萬分,旁邊正站著剛趕過來的向知府,只聽向知府也是激動的說道:“列位將軍呀,你們看看,這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只是知道了一點點的事情,一聽是元人大軍前來攻城,便不顧生死,願意防守城池,可謂壯哉。”
張士信還沒回話,徐達飛快接道:“是呀,當是我跟隨朱大帥從濠州起兵,也是在鄉募集鄉人,只一貼告示,說是要反抗元人暴政,一天就來了五百多人。”
張士信看著這些人,終舊覺得心時過不去,輕輕問徐達道:“可不可以將這些百姓分別開來,不要讓他們也有無謂的傷亡呀?”
徐達聽張士信這麼一說,也是低頭想了一下,就叫過傳令兵,吩咐道:“讓城中維持治安的部隊和百姓中的青壯年上城頭,準備防守元人攻城;老人和婦女,還有十四歲以下的人,統統只在城下做些力所能及的搬運工作。”
他這簡單的吩咐,倒是條理分明,大家一聽,也覺得甚有道理,心中的不安的想法,也是略略少了幾分。
畢竟,包括張士信在內眾人,都是從參加反元義軍那一天起,將生死之事已經看開。可要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老百姓們,代替他們去防守城頭,即使知道現在迫於形勢,沒有其他好的辦法,那心裡也是非常難過,深感不安的。
特別是徐達,他素來就有大志,想要將這些鐵蹄踩在中原大地上的異族,徹底驅除出去,恢復漢人江山。可現在居然出現這種情形,不能保一方平安不說,還讓老百姓們置於動輒生死的關頭,這個決定又是他提出來的,他那心裡比別人更加難受。
大家看著東城這邊越聚越多的人群,心中只覺得勢血上湧,都恨不得化身千萬,那麼殺出城去,擊潰那些前來犯境的元人大軍。
張士信到底是修煉道術的人,一看大家似乎有些控制不住,連忙喊道:“大家別看了,我們且進屋說話。”
他一手拉著向知府,一手拉著徐達,又當先回到屋裡。
其餘眾將,見領頭的人都進屋,也回過神來,連忙跟著進屋。
張士信見眾將慢慢的也走了進來,見他們臉上尚有一些激動的樣子,那臉上仍是略略發紅,心中一動,猛然想了起來。
這自是張士信一見眾將的樣子,又記起元人居然不帶糧草輜重,敢於輕騎前來,必然有些緣故,這才又想起先前抓住的宗耳多來。
先前元人大軍來得湊巧,張士信也不顧不得詳細審問那宗耳多,這會稍有空隙,也就自然的想了起來。
他向大家一說,徐達自是命令手下,很快將宗耳多從關押的地方,立時提了過來。
那宗耳多隻是剛被關押一陣子,那形容模樣立時委頓了許多,他一見到張士信,又看到四周許多將領,都是一個個神情不善,他臉上立時變色,口中結結巴巴喊道:“大人啦,不……不要殺我,我全說了……我全說了。”
大家也是愕然,沒想到這宗耳多如此膿包,居然什麼話還沒有和他說,他自己就主動告饒,想要如實招認了。
眾人都沒想到,剛才他們這一陣熱血上湧,不止是臉上發紅,那眼睛也有些發紅了,那就是要擇人噬的樣子,這宗耳多雖然道力被封,那眼力還是有的,一見眾人的樣子,以為是小命不保,陰差陽錯之下,這才要全部招認出來。
張士信一聽果然如此,立時衝那將要癱倒在地的宗耳多笑了笑,這才輕聲說道:“宗耳多,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要你性命的,只要你老實的告訴大夥,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出來,我包你性命無憂。”
那宗耳多倒是知道,這張士信像是個大官的模樣,他見張士信說話輕聲輕氣,並無惱怒的樣子,也是精神一振,稍稍站直了身子,急忙將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