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跟我說你們在一起了，還見過家長了，她孃親對你非常滿意，而且你們倆還準備雙修，我說的可對？”

面對冷非煙氣勢洶洶的質問。

林霽塵低下頭，一時沉默了。

冷非煙也沒有再逼問，靜靜的望著他，等著他的回應。

她想好了，若是林霽塵撒謊，或者敷衍了事。

她會當場離去，回宗後她就以需要長時間閉關為由，將林霽塵開除徒籍，讓他轉拜天青大長老為師。

而她也會成全他跟月兒，自己斷掉一切念想，以後一心遁入劍道，閉關突破登仙境！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變得安靜起來，兩人似乎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過了片刻，林霽塵抬起頭，坦然道：“師父，我不想騙你，我跟南宮師姐，的確情投意合。”

冷非煙呼吸微滯，心臟彷彿被揪緊一般，好痛。

她想說什麼，可卻一時吐不出半個字。

林霽塵卻繼續說道：“我跟小師姐是入宗第一天認識的，她是唯一一個對我沒有敵意的內殿同門，我在內殿之中，沒有朋友，她是唯一一個，那時候我們還不算了解，只是普通同門情誼。”

冷非煙依舊沒有說話，選擇繼續默默聆聽。

“之後小師姐請我幫她完成除妖任務，我們前往忘憂村，本以為只是個簡單任務，卻沒想到碰到了金丹境的魔修，我們互相救了對方一命，之後我被陰煞之氣侵體，危在旦夕，小師姐揹我回宗，本想求師父你施救，奈何你不在宗門，幸得南宮元大長老的救治，我才脫離危險。”

“從那時候起，我跟小師姐算是生死之交，也就開始慢慢了解彼此，認識彼此，隨著時間推移，我們便順其自然的走近了。”

說到這，林霽塵歉疚的說道：“師父，弟子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冷非煙聽完後，眼神複雜，沉默不語，腦海中天人交戰了一番。

她忍不住酸酸的問道：“既然你喜歡月兒，為何還要...還要來招惹為師？”

“難道你對為師一直都是阿諛奉承假仁假義？你帶為師去永冬城看燈會，在劍宗山腳燃放晝夜煙火，還有你跟為師說過的那些話，那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

林霽塵摸著胸口，認真道：“那都是真的，絕無作假！”

“這麼說，你是在欺騙為師，欺騙為師的感情，對不對？”

冷非煙情緒一時失控，猛然摘下青絲上的那根白玉簪，扔在地上。

咔嚓！

白玉簪應聲碎裂，彷彿對映著兩人此時的內心，心碎成片。

冷非煙和林霽塵都愣愣的看著地上碎開的白玉簪。

這簪子，是當初林霽塵第一次送給冷非煙的禮物，雖然只是件凡物，冷非煙卻一直寶貝般的戴著。

今天，簪子碎了，是她親手摔碎的。

冷非煙很後悔，可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

此時的冷非煙心痛如絞，她現在終於體會到書中所說的情傷有多痛苦了，怪不得世人都說談情不如談錢。

他生莫做有情痴，人間無地著相思。

重疊淚痕緘錦字，人生只有情難死。

“罷了，今日之事，是為師無理取鬧，你跟月兒的確很般配，你明日還要比試，好好休息吧，為師先回宗門，你回宗後來見我，為師有事情宣佈於你。”

冷非煙語氣冷然，強忍著心殤，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在她回頭之時，兩行清淚從臉頰滑落。

她決定，斷掉這份本就不該存在的感情！

林霽塵看著冷非煙轉身，大腦一片空白，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席捲全身。

痛！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