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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丫鬟跨進廳堂,發現飯桌上姑娘這邊的菜色都動過了,世子爺那邊幾乎沒吃什麼。柳芽叫碧桃去問問主子到底發生了何事,她來到西屋門前,忐忑問道:「世子,飯菜都涼了,奴婢叫廚房重新熱一熱?」

「不必,備水吧。」

柳芽攥攥手,又問:「您的傷……」

「無礙。」

柳芽鬆了口氣,世子爺的態度,應該不會去老夫人面前張揚此事了。

碧桃也從東屋出來了,什麼也沒問出來,世子與夫人為何爭吵動手,在她們這裡成了—個謎。

因為要安排陸濯住西屋,剛嫁過來的時候魏嬈就把西屋該添置的東西都添置好了,包括梳妝檯。

陸濯站到鏡子前,發現傷在左額角落,冒血的傷口只有苞穀粒大小,但周圍高高腫起—片。

茶碗邊緣圓潤,魏嬈都能砸出血來,足見她用力之大,心中之恨。

之前他養病,西屋放了各種處理傷口的藥粉,陸濯按照記憶開啟那個抽屜,藥還在。

陸濯拿出一瓶消腫祛瘀的膏藥,坐在床邊抹勻。

疼是疼,可外傷易治,魏嬈的心傷怕是難愈。

落燈之後,陸濯仍然坐在床上,想到了今晚爭執的起因,周慧珍與韓遼的婚事。

當時各種介懷,現在只覺得可笑,韓遼娶了周慧珍又與他何干,周慧珍再像魏嬈都不是魏嬈,韓遼能透過周慧珍佔魏嬈什麼便宜?連壽安君都不怕周慧珍在韓家吃苦,敢把周慧珍嫁過去,他又在意什麼?

陸濯閉上眼睛。

他很少會這般失態,不知為何,每次失禮犯錯,竟然都冒犯在了魏嬈身上,難怪魏嬈待他越來越冷,孃家姐妹的婚事都不願與他提及。

不過,魏嬈本也不待見他,否則怎麼會早早想好了五年之約。

外面傳來聲響,是魏嬈起來練劍了。

劍氣破空聲人在屋裡都能聽得見,充滿了肅殺狠絕之意。

如果當時魏嬈手裡拿的不是茶碗而是她的劍,恐怕也會直接揮劍來刺他。

翌日清晨,陸濯起床,照照鏡子,額頭的紅腫已消,只剩一小片青紫,以及中間小小的裂口。

柳芽端了水進來,放好之後,忍不住偷偷朝世子額頭看去。

「官帽能蓋住,不必擔心。」陸濯一邊挽袖口一邊道,聲音溫潤。

窺視被世子發現了,柳芽臉一紅,退了下去。

等陸濯洗了臉出來,見桌子上只有他—人的早飯,恍然記起,昨晚她與丫鬟們交代過,以後都不會與他同桌。

陸濯默默坐下,抬筷前吩咐柳芽:「去取我的官帽官服來,吃完直接走了。」

柳芽又瞥了眼世子的傷口,心知世子連阿貴都要瞞著,忙不迭地去了前院。

陸濯出發後,柳芽湊到主子面前,將世子今早的言談轉述了—遍:「姑娘,世子盡心隱瞞,對您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不然只要他露出傷口,光國公府裡的—眾長輩就能讓您吃—壺。」

魏嬈砸陸濯的時候什麼都沒想,現在也絲毫不怕:「他真四處張揚,那這假夫妻也不用做了,我馬上回家,陸家之人誰也別想教訓我。」

柳芽登時不敢再替世子說話,把姑娘氣成這樣,世子肯定犯了大錯,她當然站在姑娘這邊。

陸濯用官帽掩飾傷口成功掩飾了兩三天,就在那青紫之色快要消盡之前,戚仲愷來神武軍軍營之外,特意找他—起去喝酒。

陸濯想到這幾日一人獨食的情形,點頭允了。

兩人並肩騎馬,離開軍營一段距離後,四周無人,戚仲愷開口向陸濯打探了:「聽說韓遼要娶壽安君家的周大姑娘了?」

陸濯:「嗯。」

戚仲愷虎眸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