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參將留陸濯在軍營用飯,陸濯謝絕了,被一個都頭揶揄他思念少夫人,陸濯笑笑,也沒有反駁。
城門近在眼前,過去的一個月趙松、趙柏並沒有送訊息過來,說明她平安無事。
進了城門,陸濯放慢馬速,一路來到了驛館。
別院的小丫鬟見了他,紅著臉行禮。
陸濯無視小丫鬟的羞澀,溫聲問道:「趙松他們不在,少夫人可是出門了?」
小丫鬟連連點頭。
陸濯:「可知去了何處?」
小丫鬟道:「少夫人沒讓人備車,應該沒有出城,去哪奴婢就不知道了,少夫人並沒有告訴奴婢,只交代黃昏回來用飯。」
陸濯看眼靴子上的浮土,吩咐道:「備水,我要沐浴。」
小丫鬟臉更紅了,跑去水房吩咐燒水的婆子。
沒過多久,丫鬟們便將浴桶、熱水提到了內室,陸濯坐在廳堂看書,等丫鬟們都退出去了,他關上幾道門窗,進去沐浴。
內室有兩座衣櫃,他與魏嬈分用,陸濯取出一套紫檀底的錦袍換上,等頭髮幹了,便戴上玉冠,騎馬離開了驛館。
錦城可逛的街道屈指可數,他騎馬慢行,總能撞見她。
正值晌午,陽光耀眼,陸濯來到一條沿河的街道,牽著馬走在岸邊一溜柳蔭當中。
岸邊有大酒樓也有小飯館,飯菜的香氣一陣一陣地迎面撲來,陸濯不餓也要餓了。
就在此時,他看到了一家兩層的酒樓,二層臨窗的一間雅間敞開窗戶,裡面的飯桌旁坐了四人,其中一白袍公子身量纖細單薄,側臉瑩白如玉,便是嘴唇上面多了一撇小鬍子,陸濯也認出了自己的夫人。
再看其他三人,皆是男子,其中一人背對著他,看不清容貌。
陸濯負手站在樹蔭下,看著魏嬈在雅間與人說笑。
其實魏嬈笑得多,說得少,大部分時間都是聽霍玦與兩位豪商侃侃而談,那些行商趣事是話本子裡都少見的東西,且是真實發生過的,魏嬈便聽得津津有味。
霍玦見她的茶碗空了,給她倒了新茶。
霍玦背對視窗坐著,魏嬈道謝時,頭朝他偏,正好將岸邊水景收入視野。
就在那一片水景中,佇立著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如竹如劍,魏嬈被那圈錦帶勾勒出來的窄腰吸引,視線往上一抬……
認出陸濯,魏嬈呆住。
第70章
魏嬈看見了陸濯,並且發現陸濯也在看著她,一動不動的,嘴角掛著熟悉的溫和假笑。
兩人搭伴來錦城,又一個月沒見了,陸濯徵兵歸來,這種情形,魏嬈該下去見他的,可富商口中船伕救美的故事就要講到最精彩的地方了,魏嬈心中癢癢,想聽完縣令怎麼判的案子,到底是將美人判給了花重金求娶她的癆病夫君,還是判給了年輕力壯不忍她所嫁非人的有情船伕。
偏偏富商很會弔胃口,慢慢悠悠地說著,再喝口茶,一點都不著急。
魏嬈再看河水對岸,發現陸濯將飛墨拴在一棵柳樹上,他坐在岸邊擺著的長條木桌旁,正與一布衣夥計說著什麼,似乎是想在那家店裡用飯?
魏嬈再看那家小店的招牌,是家烤羊肉串、賣羊肉湯的店,店裡店外冷冷清清,味道大概不美。
魏嬈有種感覺,陸濯可能是在等她,想知道他名義上的妻子為何會與三個男人進了酒樓。
魏嬈倒不心虛什麼,但也不想讓陸濯過多誤會,等富商講完故事,魏嬈低聲與表哥霍玦說了幾句,然後啞著嗓子對兩位富商道:「岸邊好像有位我的故友,多年未見,心急下樓一敘,還請恕我失陪之罪。」
兩位富商都笑道無礙。
魏嬈朝三人辭行,走出雅間,趙松、趙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