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過陸濯後,眾人分成了三波,英國公領走男客,英國公夫人帶走了女客,戚仲愷與陸濯的情分特殊,留了下來。
陸濯還是側躺的姿勢。
戚仲愷打發了阿貴,搬把椅子坐在陸濯面前,可他坐著,腦袋的位置仍然高出陸濯一大截。
陸濯見他笑不像笑哭不像哭,索性閉眼假寐。
半晌,戚仲愷深深地嘆了口氣,氣息都噴到陸濯臉上了,陸濯甚至都知道他早飯吃了什麼。
「離我遠點。」陸濯毫不客氣地道。
戚仲愷萬萬沒想到他好心來探望摯友,摯友與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戚仲愷偏不挪,瞪著陸濯道:「你還算人嗎?你昏迷的時候我難受地寢食難安,聽說你醒了我一大早就趕過來看你,你竟然嫌我捱得近?怎麼,我擋著你看屏風了?」
陸濯屏住呼吸,過了一會兒才道:「一嘴蔥味兒。」
戚仲愷:……
好吧,早飯他的確吃了大餅卷蔥,蘸的辣椒,心情沉重,只有辣的才能刺激他的食慾。
知道陸濯講究,戚仲愷配合地挪到旁邊,坐穩了,他繼續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陸濯。
陸濯:「有話直說。」
戚仲愷看著陸濯憔悴的臉,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回來的時候我說了多少次讓你別逞強,你偏不聽,這下好了吧,把自己折騰成死人一樣,害老夫人她們擔心了這麼久,與謝六姑娘的好婚事也黃了!」
最後一句,戚仲愷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陸濯瞥他一眼:「你是惋惜我與謝家的婚事黃了,還是惱火我娶了你想娶的人?」
陸濯可沒忘了,出征前戚仲愷跑去找過魏嬈,都被魏嬈拒絕了,他還恨不得舔幹魏嬈送的西瓜的汁水。陸濯甚至都能想像,如果戚仲愷真的娶了魏嬈,一定會變成懼內妻奴,被魏嬈當狗耍戚仲愷都心甘情願。
面對陸濯的犀利提問,戚仲愷摸了摸鼻子,瞪著陸濯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老夫人怎麼突然跑去承安伯府提親了?你不是不待見四姑娘嗎?」
陸濯雖然沒有說過魏嬈的壞話,可戚仲愷能感受得到。
陸濯這人,甭管心裡怎麼想,明面上都十分君子。兩人一起在邊關歷練的時候,有時會進城買酒或上山打獵,去了就能遇見幾次姑娘,或是城中悠閒逛街的富家小姐,或是一身布衣的農家女,陸濯對這些姑娘,溫雅知禮,一副好皮囊哄騙了不知多少姑娘的芳心。
唯獨在四姑娘面前,陸濯笑都不帶笑的。
陸濯低聲澄清道:「你為何覺得她好,老夫人就為何喜歡她,為何選她給我沖喜。之前我聽過一些有關四姑娘的閒言碎語,對她確實有些偏見,不過既然已成夫妻,四姑娘對我又有救命之恩,以後我自會善待她,與她做一對兒恩愛夫妻。」
戚仲愷瞪大了眼睛,恩愛夫妻?
陸濯收了笑,正色道:「戚兄,她現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還請戚兄斷了曾經的念想,你我是在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兄弟,莫要因為一個女人生出罅隙。」
戚仲愷聞言,大怒道:「我是那種人嗎?我讀的書雖然沒有你多,但朋友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懂!你儘管放心,從今往後,她只是我弟妹,我對她若有半分不軌不敬的念頭,就罰我天打雷劈不……」
「不再吃蔥?」陸濯故意道。
戚仲愷差點被他氣死!
陸濯笑道:「好了,你我兄弟,何必發那種毒誓,我自然信你。」
戚仲愷哼了哼,想到自己母親對四姑娘的不喜,戚仲愷提醒陸濯道:「你對她好點,她真沒有外面傳得那麼壞,那些婦人就是嫉妒她母親二嫁都能進宮當貴人,閨秀們則是嫉妒她長得美,臉比不過,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