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魏嬈只在閒莊附近無拘無束,在京城的世家子弟前面還要裝裝端莊,所以從來沒有來過河邊看熱鬧,如今不一樣了,陸長寧約她出來踏青跑馬看賽手們訓練,魏嬈欣然應允,只提前跟陸長寧說好,她不會去看神武軍賽手們的操練。
陸長寧騎著一匹黑色駿馬,聽了魏嬈的要求,她忍不住問道:「郡主,我大哥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這麼不待見他?」
陽光明媚,魏嬈戴著帷帽,一邊愜意地欣賞城外的風格,一邊笑答道:「他得罪我的地方多了,所以長寧就不要提他了。」
陸長寧笑道:「好,不提就不提,其實我也不是為了大哥來的。今年的龍舟賽,大哥不參加,是我二哥帶隊,也許今天大哥都沒來。」
魏嬈想到了陸家的二公子陸涯,今年好像二十一歲了,初秋大婚。
兩匹駿馬並肩慢跑,護衛們遠遠地跟著。
到了郊外的順河河邊,只見河段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幾支龍舟在排陣操練。
陸長寧不知道神武軍的賽手在哪個河段,她也不著急,今日出門踏青是最重要的,看二哥操練只是順便。
「前面黑衣的龍舟隊,是不是飛鷹軍?」
沿著河邊行了一段距離,之前經過的幾支龍舟賽隊圍觀者稀稀落落,前面這支隊伍的兩岸都守滿了年輕的男女,有富家子弟,也有布衣百姓。
「這麼多人看,肯定是飛鷹軍無疑了,嬈姐姐,咱們也過去瞧瞧?」
「走吧。」
距離端午還有七八日,飛鷹軍準備了五支賽隊一起操練。
再往前就都是人了,魏嬈與陸長寧停在人少的岸邊,就見五支賽隊排成一排,正準備出發。
每支龍舟上都有十三個賽手,一人站立指揮,十二人坐著划船。
魏嬈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其中一位指揮官身上。
那是一個面如冠玉的俊美男人,頂多二十歲的模樣,他與其他人一樣都穿著飛鷹軍的戰服,黑色的袍子上繡著一隻展翅飛翔的蒼鷹。在五位站立的指揮官中,他最年輕,容貌最俊朗,氣勢也更加出眾,驕傲飛揚,就像飛鷹軍的蒼鷹圖騰。
「那是鎮南侯府的三公子李蔚。」陸長寧給魏嬈介紹道,她是英國公府的姑娘,經常在上四軍其他三家裡走動,對龍驤軍韓家、雄虎軍戚家、飛鷹軍李家的情況幾乎瞭如指掌。
魏嬈笑道:「長得不錯,不知本領如何。」
陸長寧馬上道:「我聽祖父說,李家孫輩這一代屬李蔚最有出息,只是現在看來沉穩不足,還缺乏歷練。」
她話音剛落,五支龍舟出發了,爭相朝魏嬈她們這邊開來。
河面上拉著一根長長的紅緞,象徵著終點。
李蔚親自指揮的龍舟隊伍自然是飛鷹軍最有希望奪冠的隊伍,很快就將另外四支隊伍拉開了距離。
龍舟越來越近,李蔚一身黑衣,英姿颯爽,他衣袖捲起,露出兩條結實有力的手臂。
魏嬈記得三年前的龍舟賽,李蔚並沒有參加。
兩岸的看客們都在為李蔚喝彩,李蔚專心觀察同船賽手們的表現,直到一抹雪白與艷紅衝進了他的視野。李蔚偏頭看去,只見那邊停著兩匹駿馬,其中雪白駿馬的背上坐著一位一身紅色馬裝的女子,河風陣陣,吹動她的帷帽面紗。
那面紗輕薄,裡面女子的面容隱約可見,雪膚紅唇,必然是個美人。
隔著面紗都能讓他心動,若摘了帷帽,露出真容……
魏嬈見他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看,笑了笑,對陸長寧道:「往前走吧。」
陸長寧惡狠狠瞪了李蔚一眼,雖然李蔚眼睛夠毒發現了郡主的美,可陸長寧還沒有放棄讓郡主做她的大嫂,李蔚這樣,便是對她的大嫂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