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嬈自然不會怕賀氏,可既然都嫁過來了,魏嬈還是希望能與賀氏像以前那麼相處。
「母親,您不怪我嗎?」被賀氏拉到內室,丫鬟們也都退下了,魏嬈先問了出來。
賀氏奇怪道:「怪你什麼?」
魏嬈低頭,臉龐微紅:「先前我與世子鬧彆扭,對他很是不客氣。」
賀氏頓時明白了,兒子與兒媳婦的事在京城傳得風風雨雨,賀氏自然也聽說了。每聽說一件,賀氏就會叫兒子過來問一問,所以賀氏從陸濯口中聽到的版本便與外面大不相同。
去年全府為小六慶周歲,兒子去送魏嬈,被魏嬈拿茶杯扔了,為何?因為兒子催促魏嬈快點嫁給他,言語過於輕浮,所以魏嬈氣他不夠莊重。
賀氏就覺得兒媳婦砸的對,兒媳婦回承安伯府替老太太服喪的時候,外面的人說得多難聽,好不容易除喪了,魏嬈可以風風光光地做她的郡主,住在那麼大的宅子裡,換誰也不著急與前夫複合啊。
賀氏理解兒媳婦,也理解兒子的心急,那麼漂亮的美人,兒子獨守空房那麼久,肯定憋壞了,所以巴巴地跑到壽安君的閒莊去幫忙種地討好兒媳婦,跳河找草藥也是為了早點哄兒媳婦答應嫁他。
年輕的小夫妻倆,怎麼鬧都是情趣,外人什麼也不懂,亂猜亂嚼舌根,瞧瞧,如今兒媳婦還不是嫁了過來?小周氏都當貴妃娘娘了,地位比皇后差那麼一點,魏嬈子憑母貴,卻仍然願意嫁給兒子,不正說明兩人感情深厚?
反正賀氏對魏嬈一萬個滿意,一個願意沖喜救兒子命的伯府小姐,一個與人和善從不嫌棄她這個婆母出身低微的郡主兒媳,放眼京城,她上哪去找比魏嬈更好的兒媳婦?
賀氏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開解了魏嬈一通。
魏嬈這才知道,陸濯竟然一直瞞著賀氏,更神奇的是,賀氏還都信了,真以為她與陸濯從來沒有真正的和離。
陸濯如此煞費苦心,婆母仍保持著她的天真淳樸,魏嬈自然不會拆臺。
「您不怪我就好。」魏嬈笑著道。
賀氏拍拍郡主兒媳的手,笑得眉眼彎彎:「不怪不怪,不瞞嬈嬈,我其實就盼著你快點嫁過來呢,你也知道,我把微雨當親生女兒看,這幾年一直琢磨該給她找個什麼樣的夫婿好,太遠的地方我捨不得,近了……這京城的人家,我還真不熟悉。」
賀氏尷尬地攥了攥帕子。
英國公府親戚眾多,但賀氏很少出門做客,來陸家的同輩夫人們大多也都是與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交好,偶爾有一兩個出身寒門的夫人願意陪她多坐坐。
賀氏自知身份尷尬,不怪別人忽視,也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反正她在國公府裡住得舒服就好。是兒子的婚事有老夫人幫忙操持,這兩年老夫人又一直忙著幾個侄子侄女們的婚事,輪到微雨,光憑賀氏自己,頓時讓她頭疼焦躁起來。
魏嬈能理解賀氏的尷尬,不過,她記得三年前賀微雨似乎對陸濯存了幾分心思,如果賀微雨至今還惦記著陸濯,那她幫賀微雨牽橋搭線物色別的夫婿,會被賀微雨記恨,萬一故意挑剔男方的不好,她與賀氏的關係可能也會受到牽連。
「表妹喜歡什麼性情的公子,母親可知道?」魏嬈先問。
賀氏嘆道:「她每日隨我悶在後宅,能有什麼主意,全得咱們替她做主。」說到這裡,賀氏眼睛一亮,將魏嬈、陸濯大婚那日她聽到的戚仲愷的娶美豪言告訴了兒媳婦,「微雨的美貌嬈嬈知道的,如果安排她與戚二爺見一面,應該有戲。」
魏嬈詫異於賀氏的「野心」,當然賀氏不是舅母王氏那種存了攀附權貴的心,是覺得戚仲愷人品可靠儀表堂堂,看中的是戚仲愷這個人。
魏嬈與戚仲愷打過交道,戚仲愷的確很好相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