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他來到城堡最頂層,細雪無聲鋪滿了整個地面,透過堆積著小雪的垛牆孔眼,他看到公主殿下正在與雷納和斯庫利愉快的交談。
他停了下來,集中著精神約束自己,以前這或許有效,但它現在已被痛苦和暴虐的雪崩摧枯拉朽般毀滅。
公主殿下……
他貪婪地把每一個畫面都融入腦海,幻想著她就在自己面前,而後又因此忿忿不平。
為什麼只有他必須躲在這裡不可?為什麼自己一定要避開?為什麼公主不能是他一個人的……
人心中永遠有各種雜念,有時候看到可愛的孩子,就算再善良的人也會產生欺負他讓他哭的想法,但隨即又被自己的理智否決。但未知的存在會無限放大他心中的陰暗思想,他有力量去實施,並且還有著預演向他展示種種最極端的嘗試。
只要他產生一種念頭,預演中就會有相應的模擬,而且是那麼真實,那麼讓他身臨其境。
一次、兩次……無數次,禁忌的界限在變得模糊,他也逐漸有些分不清現實和模擬。但他一直在約束自己的思想,讓狂亂的念頭不要用它醜惡的力量去褻瀆公主。
自我的壓抑讓他漸漸變得狂躁,想看到血,想看到人死去,只有最強烈的刺激能夠讓他暫時麻痺自己,而這些殘暴的念頭也讓他在現實世界變得越來越扭曲。
他想要那些貴族去死,他們就死了,砍下的腦袋翻著冰冷的白眼仁,背叛公主的後裔們本就該如此下場……自己現在有力量做到很多事情,為什麼不把公主也變成只屬於他的呢?
那狂亂的一夜感覺是如此美妙,即使現在想起來也讓他興奮得戰慄不已,只要自己把水晶監獄的那傢伙放出來,就有足夠的力量可以禁錮她的靈魂,無論天堂還是煉獄,沒有足夠強大的神祗或是魔鬼會因為這種小事為難他。即便有,那時候他擁有了任意在時間與空間中穿行,就算神也無可奈何,如同祂們無法毀掉水晶空間的那傢伙一樣。
她會永遠屬於自己!
明明預知中向他展示的那麼美好,彷彿一伸手就可以攫取,可是為什麼他卻沒有辦法真正去做呢?
希澤爾不知不覺跪在積雪中,嗚咽著捂住臉,把頭埋了下去。
那樣的公主,還會像上次離開時一樣擁抱自己嗎?那種溫暖整個靈魂擁抱,一直回憶著它才讓自己支撐到現在。
可是如果那樣做的話,一定不會有了。
如果連公主都不再憐憫自己,那麼在這個世界的容身之處又在哪?
想要被溫柔地抱住,被她充滿愛意地撫慰……那種渴望而不得的欲(和諧)望放肆地綻放著,然後漸漸變得衰敗腐朽。
她的淚水、唾液、血肉……什麼都好,好想快點佔據。
希澤爾被自己驚悚的想法震撼了,彷彿變成了不受控制的怪物,他從未如此懼怕過自己的思維。
從一片混亂的念頭中抬起頭,雪片的溫度再一次被他感知。
好冷,就像是刀鋒一樣。
他恍然初醒,摸到身邊陷入雪中的長劍。
它在幽暗地域時,公主殿下為他所買的,她說要自己成為她的劍。
自己是為什麼拿著劍來到這裡?
因為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控制不了地去傷害公主。
長劍無聲的出鞘,就像雪片安靜落下,讓他有種莫名的安心。
或許自己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不過是一具有心跳的屍體,每一次日出,每一個呼吸,只不過是延續它無